“骆头儿扔在场中的腰牌若是能挑起三队相争,那是最好。”诸葛稳指着地上孟子都写着的一行字道“怕只怕,三队不争,那就要看这六十五块腰牌如何分配了。”
此时,演武场中点将台上。
沈参将望着场中,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微笑。
一旁林伯驹面带微笑,捋着胡须道:“云翼这直人,倒出了一道难题。”
沈参将笑道:“演武争的是腰牌,若是两军阵前,当下遂之就该与惠徳联手,夹攻宗室子弟。”
林伯驹神色一肃,侧过身面对着他道:“神策府中只有军士,没有宗室。”
沈参将抱拳行礼,说了一声是。
林伯驹转过身,走回到椅前坐定。
场中三人已点清了腰牌的数目。邱遂之朗声道:“可惜少了一块,不然每队十九块,恰好分净。”
只听邱遂之身旁有人说道:“青龙军骁勇善战,遂之兄少拿一块无妨。”此人姓赵名沐恩,表字惠徳,是内阁大学士赵礼之孙,扬州刺史赵仁之子。
一旁朱琳琅闻言面色一沉:“二位学兄,方才两军与白虎军厮杀,白虎院退出演武场六十五人,如今场中白虎腰牌仅余五十六。想是两军战中缴获了九块。”长矛往地上一戳,接着道:“让我军占十九块,还是占了便宜不成?”
赵沐恩笑笑道:“我军缴获三块,不妨也放到此处。”说罢扭头望向邱遂之。
朱琳琅心中一惊,现下腰牌离玄武军最近,若不坐地起价,刁难他二人,只怕分完腰牌便要来夹攻己方。想不到赵沐恩毫不避讳,也未反驳,一场大战青龙朱雀两军损兵折将,玄武军分毫未动。他缴获了三块腰牌竟说要拿出来放到场中。
邱遂之脸上阴晴不定,一场乱战下来,青龙军仅缴获白虎军腰牌五块,朱雀军应是缴获了四块,赵沐恩却说只缴获三块。他扮作大公无私,一方面占这一块腰牌的优势,另一方面是要挑起青龙玄武两军的矛盾。
邱遂之沉吟良久,出声道:“我军仅缴获五块,若是不信,可去军中搜查点数。”说罢,向后挥手,青龙军阵中走出一人,行到三人站立之处。邱遂之吩咐了他一句,那人将五块腰牌扔在地上,又对邱遂之举手行了一礼,然后便转身回了军中。
赵沐恩见此,笑容一僵,不愿被其余两人发觉,转身向朱雀军打了个手势。
朱雀军中走出一人,拿着腰牌走到切近,递到了赵沐恩手中。
赵沐恩转过身对着二人笑笑道:“我军缴获四块,方才点算错了。”说罢,将四块腰牌扔在地上。
朱琳琅板着脸看着这一番变故,心中惊疑不定。若非骆飞羽将腰牌扔在了玄武队切近,青龙朱雀势必夹攻己方。自己应允两军算计白虎军,原是想三军互相损耗,己方可以乘机出场上马,想不到骆飞羽竟刚烈至斯,硬撞向两军阵中。
“现下白虎腰牌已齐了,不妨商议一下如何分配。”邱遂之负手而立,吐气开声道。
一旁赵沐恩微笑道:“六十五块腰牌,三方分配仍是少了一块。我军人数最多,不妨派出一人,解下腰牌,补足其数。”
马厩中孟子都沉吟道:“六十五块腰牌,分作三份无论如何也分不齐整。”
诸葛稳拿手点指地上的痕迹道:“朱雀军人数最多,许会派出一人,补足其数。”
“如此做算不算犯了规章且不说,”张耀望着诸葛稳道“即便如你所说,我军与其余三方都是缴获二十二块,三方若是继续对峙下去,后果便是不分胜负。”
“所以朱雀军补足其数之后,应会提议三方继续互换腰牌。”诸葛稳笑道:“朱雀军单兵战力最弱,三军调换腰牌,最占便宜。”
“玄武军刀俎之肉,拖得一时是一时,恐怕会答允。”孟子都继续用稻草在地上勾画着“青龙军虽战力最强,但势单力孤,也不好违逆两军的意愿。”
“如此三军交换下去,只会变成一场软刀子割肉的猴戏。”诸葛稳拧眉道“最为恰当的选择。。。”
张耀神色一变接口道:“是来围攻我等!”
一言既出,满厩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