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显扬换过衣物,手拿鞠球从为公院中走出,身后跟了一群劲装打扮的学子。
张耀与诸葛稳将兵器解下,揶起衣襟。一旁沈春晓走至,接过二人的兵器,抱在怀中。
张耀、诸葛稳、高显扬三人原本分作了一队,也不知是求胜心切还是事有凑巧,诸葛稳几次飞铲都将高显扬波及倒地。高显扬并未发怒,仅是含笑起身,将衣上的尘土掸净。
此时日头西斜,光线有些昏黄。沈春晓怀抱曦景剑与赵芳菲并肩坐于场边,却将两把雁翎刀分别垫在了身下。
张耀拨球停住,抬眼观瞧,日光落脸上,有些晃眼。恍惚之中,却见左右两人包夹而至。两人身后,场边上停了一辆马车,车上走下两人,行至沈春晓与赵芳菲身后。
张耀心头一跳,张口欲喊,却见沈春晓与赵芳菲被人捂住口鼻,身子立时软倒,被两人往车上拖去。
张耀赶忙喊到:“救人!”边喊边往场外跑去。
场内众人见状,都朝场边看去,脸色齐齐一变。诸葛稳赶忙跑出,跟在了张耀身后。
高显扬沉声喝到:“快去找巡检捕快!”说罢跑向马车。
张耀跑到近前,却听一声鞭响,马车动步。张耀连赶几步,伸手把住了车尾。
忽然车尾帷幔掀开,张耀只觉得眼前一凉,赶忙闭眼,却被一捧水泼在了脸上,头脑立见昏沉。
朦胧中只觉得车内伸出两只手,一把将自己拉入了车内。
高显扬随着诸葛稳跑出场外,见张耀把住车尾,却不知为何,却被拖入了车内。二人不敢停步,继续追赶。
两人追着马车跑到一条人迹罕至的小路上。却见马车不紧不慢的走着,高显扬快跑几步,超过诸葛稳,眼看就要摸到车尾,帷幔中突然伸出一只脚,踹向高显扬胸口。
诸葛稳见高显扬向后一倒,忽然面上一寒,被水泼中。只觉得一股浊气涌入鼻内,足下一抖,跌趴在地。
马车停住,前后分别跳下两人,一人走至诸葛稳身侧,将他扶起。另一人手持竹制水铳,来至高显扬面前。
高显扬双手撑地,望着郝义笑笑,将袖中瓷瓶放于身侧地上。
郝义点点头,一推竹筒,一条水柱喷出,正中高显扬面门。推完竹筒,郝义将水铳塞进腰后,俯身拾起瓷瓶,顺手抱住诸葛稳双脚,两人一同用力,将诸葛稳扔到了车上,然后鞭鞭打马,往学宫外走去。
沈旭心内有些放心不下,先将马匹牵回了府内,而后送沈芷姈与赵薇柔回到了家中,并未停留,转身往稷下学宫走去。
刚到学宫门前,却见一辆马车穿出。车夫也不管门前台阶颠簸,催马出了学宫,往城外走去。
沈旭见状心内有些疑惑,虽说稷下学宫不禁百姓出入,也未听说有谁赶车进入学宫。只是挂念张耀几人,并未多问,举步走入学宫。
刚进学宫,却见两名捕快慌忙跑至,心知有异,赶忙上前询问。
两名捕快识得他是神策府中的参将,将事情粗略讲了一遍,沈旭神色一变,让二人速速禀报府尹,关闭城门,自己赶忙追出学宫。
申时过半,庆平城门前,守门的兵丁收到了消息,细细查问着往来的行人。
查问了数人,却见一辆马车走到了切近。车上未罩布幔,放着两口棺材。车前坐着两人,脸蒙白巾,看不清面目。四近的百姓,见车上拉着棺材,纷纷闪身躲避。
守门的校尉见状,拔刀走至车前,厉声喝到:“下车回话!”
车夫右侧那人扶住车辕慢慢下车,走到校尉身前,拉下面巾,躬身行礼。
校尉看清来人,收刀入鞘道:“原来是郝郎中。若要出城,须去排队。莫要将车马停在城门前。”
郝义向左右看看,面色沉重低声道:“军爷,日前坊内一对夫妇身染疫病而亡,若不及早出城掩埋,恐将酿成大疫。”
校尉闻言,只觉得左近传来一股腐尸气味,急忙遮掩口鼻,挥手道:“快走!”
郝义闻言深施一礼,拉起面巾,转身上车,催促车夫立即出城。
朱逍遥站在远处,看着马车出了城门,眉头皱起。出城的队伍排得甚长,若是等在队尾,只怕出得城去,马车早已走远,追之不及。若是掏出凭信,亮明身份,一则恐打乱龙头的布置,二则怕追查起来,牵扯到隐龙会。思索一阵,心中定计,转身往城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