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外的太监快步走入来,鞠躬喊道:“禀告太后,张太傅、陆丞相求见”
杨太后轻轻地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道:“高公公,请他们进来吧”
“是”高公公一鞠躬,匆匆地倒退出去。
“微臣拜见太后娘娘”
一转瞬间,张自当、陆英贤一齐走了进来,当即拜见过太后。
“免了!各位大人都坐吧!不知有何事?奴家洗耳恭听”
杨太后眯着疲惫的双眼,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陆英贤一听之下,心中一震,躬身而道:“太后,请不要妄自菲薄,不应自称奴家!我等做臣子的来看望你老人家,乃是分内之事。如果微臣有何不妥之处,太后只管指责惩罚,微臣一定悉心改过”他言语诚恳,推心置腹,毫无半点做作。
张自当眉头一扬,瞥了瞥杨太后,立即附和道:“正是如此!我等必定改过”
“你们忠心可鉴,事事周到,没有不妥之处”杨太后道。
张自当俨然道:“太后夸奖了。能为太后、皇上分忧解难,乃我等作为臣子的份内之事。只可惜我等能力有限,不能早日驱除外族,收复失地,光复我朝。使得太后、皇上在外颠沛流离,实乃做臣子之过错,”说着,又是一副深深自责的模样。
“国家有难,怨不得尔等,此事暂且不提。尔等还有事无?如若无事就请回吧。奴家近日为适儿之事伤心欲绝,数日未曾入眠,此刻正有睡意”杨太后说完,已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太后保重身体,微臣告退”。。。
江钲等三人都知道杨太后这是在下逐客令,自然识相一起告退,退出太后寝宫。
出了太后的寝宫,张自当目光对江钲一瞥,问道:“不知江指挥使有何事觐见太后”
“张太傅,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昨日太后吩咐江某办事,你是知道的,回来之后便与你俩商量要事。今日江某记起,这才来回禀她老人家”江钲道。
“原来如此!倒张某大意了,幸亏太后仁慈,没有怪罪江指挥使,不然张某可算罪责难逃”张自当低声笑道。
“江将军,陆某的信件,不知你是否交于柳大侠”陆英贤突然记起,随口一问。
“陆丞相交代之事,江某岂敢忘记,已然给了他”江钲道。
“如此就好!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等尽力而为吧”陆英贤感慨道。
“不知什么信,令陆丞相如此重视”张自当面色一沉,问道。
“陆某想邀柳大侠共事,不知他意向如何?”陆英贤坦诚道。
“一个骄傲自大的江湖草莽,何以识得朝廷之事?上次,张某有意挽留他,可他不识好歹,这回怕他也枉费了陆丞相你的一番苦心啊”张自当不悦道。
“张太傅,此话不妥。怎么说柳大侠曾经帮助过咱们,人各有志,至于他愿不愿意又是一回事”江钲道。
“的确如此!柳大侠这人深明大义,武功高强,侠义盖天,虽然他对于抗蒙复兴之事无意,但他绝非一般江湖草莽能比。就像前不久雷城被困,还是他夜闯敌营,烧粮帐、杀敌将才逼得蒙贼撤退,也算大功一件”陆英贤道。
“罢了!张某尚有要事在身就先行一步了,你俩慢聊”
这时,三人已出了行宫,张自当本就不乐意听,趁机告辞别去。
“如果柳大侠真的来的话,只怕才无所施。处境堪忧”
待张自当走远,江钲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叹道,真心为义弟担心。
“虽然张太傅对柳大侠上次拒绝之事有所偏见,但也不至于为难他吧”陆英贤道。
“但愿吧!陆丞相是否有事,不然江某就告辞了”江钲道。
“江将军,陆某发现,自从来到君州(即硭岛,来到此岛后,张自当觉得俗气,便重新更改名字)后,张太傅好像有所变化”陆英贤道。
“或许是事务太多,累着了”江钲不做深思,随口一说,但他已在琢磨这是怎么一回事。
“总而言之,江将军你尚且注意点。不管发生何事,咱们都要以光复汉室为己任”陆英贤道。
“陆丞相,大可放心!我江氏一族忠烈,岂会为一己之私,陷先人于不义”江钲道。
“但愿你真的明白我的话。就此别过吧”陆英贤作揖道。
江钲与陆英贤分别,到处勘查一下岛上的布防,这才回屋处理事务。
转眼过了数日,硭岛的官员们又回到初来时的那般平静,官照当,饭照吃,日子照过。
那夜天黑不久,硭岛的西南方就开始有电光忽闪,雷声隐约,犹如下着一夜大雨一样,时至清晨方止。
天色刚刚泛白,淡淡的水雾弥漫在海面上,一叶扁舟破雾而来,由无到有,由模糊到清晰,由小到大,很快就靠近岸来。
舟上走下一个穿着官服披着散发的狼狈老官员和四个衣衫不整的狼狈将士。
这一切尽在巡逻兵的眼里,就在老官员和那些将士刚踏上这片海岸时,就被等候着的巡逻兵给围了上来。
“何人,来此何干,束手就擒吧”一个巡逻兵开口讯问道。
“大胆,这乃参知政事、雷城知州曾广伟曾大人”一个侍卫喝道。
“曾大人?”巡逻兵一听,不由一怔,心里嘀咕着:“听说曾大人前些日才离开君州,此时应该在雷城守城,何以出现在此,该不是敌人的探子冒充的吧?”当下拔刀而出,喝道:“胡说,曾大人日前才走,此时在雷州守城,尔等到底何人?为何假冒?”
“你敢!用你双眼看清来人”一将士闪身挡在曾广伟的身前,抬头挺胸,瞋目怒视。
“鄙人真是曾广伟,雷城今早被破?我等这是刚逃回来的”曾广伟又惊又怕,赶紧解释道。
“你真的是曾大人?没骗我”巡逻兵仔细一看,的确有些像,但从来没有近看过,也不敢肯定。
“骗你何用,雷城丢了,本官只想快些禀告皇上,使众大臣商量对策”曾广伟急道。
巡逻兵听着,心中一凛,吓得一时不知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