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傻啊!他没有嫌疑不能说明他不是奸细,我可不许你拿我一家大小的命来开玩笑”蒙婉倩道。确实,这事一跟张自当说,倘若张自当真的是奸细的话,他一家人就危险了。
就在这时候,寂静的黑夜中忽闻传来一阵赫赫的声音,声音虽小但在这样的夜里却听的清晰。
柳正风闻之,登时一喜,叫道:“是师父他老人家来了吗?”,立时立起身来。
“你该不会听错吧”
蒙婉倩立时跟着站起来,虽然她也闻见那种赫赫的鸟叫声,却不敢确实是邢云海那只鸟。
“咱俩到空处看看去”
柳正风说着,不待蒙婉倩回应,人已一跃而起,轻踏偏屋,借力直射而飞,瞬间消失在黑暗的夜色中。蒙婉倩稍一迟疑,立马提气,展示轻功跟了过去。
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一片宽阔的平草地上,就望见朦胧的夜空上一片云般的黑影从不远处徐徐飞来。随之,又传来赫赫的叫声,比方才越加清晰。
“果真是师父”柳正风仰望着飞近来的黑影,吹燃火折子,举着摇晃起来。接着,不由地叹息一声:“也许师父是真的要离开这里”
那飞鸟仿佛看明白柳正风手上火光,正对着这边飞来,倏忽而至。
“它到了”
蒙婉倩望着那只展翅高飞的鸟犹如一片黑沉沉的云朵朝她遮掩而来,不禁破口而出,心中不免有些惊怕。倘若被这么一个庞然大物袭击,她真的无法想象自己能如何应对。
“你将耳堵上吧”柳正风急道。
话音未落,飞鸟登时张嘴赫赫的鸣叫两声,震耳欲聋般,使得蒙婉倩一时来不及堵耳朵,耳蜗犹如被震碎那般嗡嗡而响。而柳正风的内力深厚,像跟无事人一样,他脑袋一动不动,那双眼睛定是一直盯着飞鸟。
飞鸟徐徐然停落在他们的身前,它将翅膀收了起来,鸟背下来两个人,一大一小。
“徒儿拜见师父”柳正风快步上前,对着大人掬身作拱道。
“婉倩,见过师父”蒙婉倩随在柳正风身侧躬身作揖道。
“你们不必多礼,老夫正想到此碰碰运气,要见你们一面”邢云海道。
仙鹤立时立起身来,长长的脚长长的脖子直起来足二米多高,夜色中一副傲然的模样。
“天儿拜见师父、师娘”稍候,李擎天自个上前,跪拜地上。
“天儿,你快起来,哪有这么多礼节”蒙婉倩立即上前将李擎天扶起来。
“师父,这三更半夜的,难道你是要离开吗?”柳正风问道。
“是的。今日为师到附近镇上走一趟,听说‘雌雄罗刹’领着人马正四处寻找咱们,我就找他们切磋一番;本想使他们知难而退,谁料老夫竟然在一百招内都奈何不了他俩,况且‘辣手仙子’在那为难,我也只有作罢。仔细想想,咱也许是时候离开这是非之地了”邢云海道。这日白天,邢云海是赤手空拳找雌雄罗刹打了一交,全凭‘龙吟掌’对敌,一百招不赢也不算全力以赴。如若持剑的话,或许结果会不一样的。
“师父,听你这么说,那什么‘雌雄罗刹’的武功很厉害咯,而那个‘辣手仙子’可是当年那个苗一凤”蒙婉倩惊讶道。
“妖女,你果真见识不凡,连苗一凤都知道。不过,你不识‘雌雄罗刹’也在意料之中,他俩是第一次涉足武林,知道的人少之又少。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有什么稀奇的。当日风儿不是被人家伤了吗?难道你不知道?”邢云海道。
“你何时被伤了?”
蒙婉倩听邢云海这么说,心底一咯噔,问着就扭头看向柳正风。
“不碍事!当时我运气打坐后就没事了,因此没跟你提起”柳正风道。
“所以不管如何,为师希望你们在面对对手之时不可大意,不然丢了性命不说,也死的不明不白。话不多说,天儿随我走吧,也好作个伴”邢云海道。
“师父,你不到里面坐坐,休息一晚再走”柳正风道。
“罢了!徒添麻烦”邢云海道,转而对李擎天吩咐:“天儿,你与你师父、师娘道个别”
“天儿,记得好好照顾你师公知道吗?”蒙婉倩抢先道。
“是的,师父、师娘!那天儿就告辞了,愿师父师娘身体安康”一束小小的人影当即跪拜在地。
“天儿,快起来,等有机会,我们会去找你们的。师父,你可要注意身体。。”柳正风欲言又止,声音有些哽塞,这时就算千言万语也难以说出口。
“那日,我跟你说的事,你可要记在心里,这是我唯一心愿,希望你能替我完成。我俩或许到云南那边走一趟,寻找你的师弟师妹,到时你们可以去那找我”邢云海道。
说完,即刻伸手拉着李擎天走近仙鹤鸟,那鸟颇明人意,不躲不闪,任邢云海将李擎天举上鸟背上,随后邢云海轻身一跃,轻轻地落在鸟背。
“千万别逞强,该走便走,莫要执着”邢云海道。
这话一毕,仙鹤鸟立时展开双翅,犹如两片浮云那般,即时赫赫叫唤两声,摆动翅膀,扶摇而起,掀起一阵劲风。
这次,蒙婉倩学聪明了,一见邢云海、李擎天坐上鸟背就用手将耳朵堵住,登时却被一阵疾风逼得起手掩脸挡风,不由自主地后退数步。
抬头时鸟儿已飞起,仿佛一片黑云一样,稳稳地飘向远处而去。
“你师父这鸟,我迟早把杀了熬汤喝”蒙婉倩气愤愤道,但许久柳正风都没有回话。
渐渐的,渐渐的,那片黑云变成一团影子,最后消失在远方天空的夜色中。
“回去吧!他们都走远了,你看那边有人来了”蒙婉倩提醒道。
“师父,走了!那儿回不去了,咱们真的要跟义军走吗?”柳正风轻叹道,再转头看向左侧的道路上,果见数点火光往这边移动而来。他立时挽住妻子的手,转身往住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