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东虏大军五万在石门关东边五里处下营。”
“再探!”
勤王大军刚刚集结,就得知东虏的主力大军要来攻打石门。
明眼人当然知道,这只是故弄玄虚,皇太极这一次军事冒险,已经大获全胜,根本就没有必要再去攻打什么石门关,之所以在石门关下营,恐怕是和女真的作战习惯有关。
女真的酋长,与其说是政治领袖,不如说是军事领袖。
和内地的文官大佬不同,部落里面的人对皇太极的尊敬,不是来自与皇太极的高贵出身,更不是因为皇太极会什么汉文化,而是因为在博格达彻辰汗的指挥之下能够获得一个又一个的胜利。
前年,因为皇太极攻打宁远并没有什么收获,反而折损了一些兵马,导致和皇太极共同治国理政的代善贝勒、阿敏贝勒还有莽古尔泰贝勒对皇太极颇有怨言,
但是这一次在畿辅重地饱掠而去的成就,使得皇太极的地位又一次得到了巩固。
当然,东虏的优势是机动性,饱掠而去的一个微不足道的缺点就是大军的移动速度慢了不少。
作为后金国主,皇太极不负众望,主动承担了殿后的重任,这就更加的让旗健儿们心悦诚服了。
王从义当然是松了一口气,后金攻城的能力是有限的,城外的五万大军恐怕不会冒险攻城。
但是必要的守城准备,还是要做的。
石门关在两个山之间,大约有一个一般县城大小。
勤王大军都是在关内扎营的,王从义连忙命令各营抽调了五千辅兵,在石门关外又挖了一条壕沟。
但是他心里还是不怎么放心,毕竟前些日子,在石门关内遇见过鞑子的哨探。
这些哨探绕了远路,迂回到了石门关的后方,到底是什么用意,这就很让王从义感到仿徨了。
他只能请刘之伦的车营和卢象升的一万大名府义军驻扎在了石门关后方的侧翼上。
过了两日,有一行二百旗骑兵在石门关附近游弋,也不靠近城墙。
城上的明军放了几炮,但是根本就没能击中城外的鞑子骑兵。
柳保泰带伤上城,远远观望,但见三百骑兵集结在了城外五里处。
“这个招数,他们是不是在蓟州就使过?”
三个月前,袁崇焕的关宁铁骑经过长途急行军,终于是在蓟州堵住了皇太极的旗军。
但是皇太极却没有给袁崇焕任何一个施展他守城技术的机会,和今天一样,也是派了不多不少数百旗骑兵,在隔着五里的地方结阵监视。
“五里,正好是明军火炮的最远射程。”
如果旗军知道城上有红衣大炮的话,多半就会在十里地外下营。
总之就是躲过最远射程。
有了大炮和城墙的掩护,城墙上的明军个个士气高昂。
尤其是几个来自京营的军汉,竟然在城池上展开了谩骂叫阵的本事。
王从义当然知道自己的部队和清军的差距,所以他命令全军上下不准出城,如果违反命令出城作战。
哪怕是立了功,也是要按照违背军令的罪名,斩首。
所以这几日,城上的明军大多数除了放放空炮,骂骂阵,竟然没任何事情去做。
除了小字辈的营将还在城上喝风,大多数有体统的营将,这个时候都躲在了小小的石门镇里面。
买上二斤烧酒,切上十斤牛肉,约上三五知己,不比在城上喝风好?
柳保泰因为连升三级,如今是都指挥佥事,巡标营游击。
但是部下仍是那可怜巴巴的三百人,毕竟一个萝卜一个坑,哪里会因为你提拔了,就把别人的部队拨给你?
而最要命的则是同僚之间的倾轧,柳保泰之所以带着伤来巡城,可以说是山东巡抚标兵众位营官共同决定的。
“克贵,让大伙进阁子里来吧。”
柳保泰手下的亲兵,除了津云小太郎和钱克贵没有进村外,个个是浑身伤。
冯效国被射中了膀子,也多亏是穿着三层铠甲,要不那一箭怕是要取了他性命。
他情绪倒是稳定,想想也对,辽阳逃兵的帽子终于是摘掉了,那王从义还夸赞他是今子龙。
最关键的是官升了五级,从小旗官成了响当当的千户官;当然津云小太郎这厮提拔的更是飞快,竟然当了指挥佥事。这可真是让人感到嫉妒。
毕竟从武艺上看,冯效国自然是高于津云小太郎的,从颜值上看两人更是云泥之别。
“那矮倭瓜除了会打打铁,哪一点比得上爷爷我?这一次若不是他援兵来的慢,怎会牺牲这么多好手。”
薛思进比起他来说心态就好多了,他本来是济南营里面的一个兵油子,因为调戏良家妇女被赶了出来,如今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平步青云成了千户所镇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