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当家带沈不忘来到二楼其中一间小包间,回手将门一关,便把楼下传来的噪音全部阻隔在外。
房间内有几位衣着华丽的赌客,只码着手中的钱财,时不时的交流几句,各自下注,脸上的表情无悲无喜。
看到二当家带着沈不忘上来,这几人倒是有些惊奇,其中一位年龄与沈不忘差不多的红衣少年问道:“二叔,这位是?”
“噢,介绍一下,这位是今天刚刚来赌坊的赌客,在楼下局局出手不凡,与各位也算可以相博,故此我将他引上来与各位同乐。”
随后这二当家又转向沈不忘,说:“这几位都是我们赌馆的老主顾,您与他们可以玩儿的尽兴,刚刚说话那位是我们赌坊的少当家,大当家的公子。”
沈不忘点点头表示明白了,便走到其中一没有人的座位坐下,掏出些许金砂放在台上,等待下一场的开局。
那二当家笑笑,便开门走了出去。
“这位兄台看着面生,想必是近期刚来东越吧。”
沈不忘抬眼看了一眼这红衣少年,微微点头以示回应。
“敢问这位兄台贵姓?”那红衣少年没有理会沈不忘的冷漠,继续凑上来问。
“沈。”
“沈?呵呵……沈兄弟,此次来到东越有何贵干,有没有小弟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沈不忘一阵沉默,脑海中浮现出墨问风的身影,不过不同的是,墨问风说这话是出自真心,脸上那种表情是装假装不出来的。
不过这红衣少年脸上尽是些惺惺作态,沈不忘在心中一阵皱眉,但是却没有表现出来。
“素闻东越山好水好,海岛美景天下无双,特此来观赏一圈儿,慰藉心安。”
“哈哈哈,沈兄弟也是个风流人啊,明日小弟与沈兄弟同去这东越最有名的长乐滩双龙岛如何?”
“沈某向来独来独往,一个人自由惯了,这位兄弟的美意在下心领了。”
说着,沈不忘扔出几颗金砂到台上的“小”字区。
“这江湖之大,据庙堂高远,却是苦忧繁多,扰人清静,若不携侣同游,恐是无趣至极啊。”
红衣少年笑笑,也扔出几颗金砂到台上的“小”字区,眼睛却没离开沈不忘一秒。
“苦忧再多,也不过一个别字,若是别了这江湖,便也没什么苦忧可扰人心安了。”
“沈兄弟说笑了,你一只脚入了这江湖,便是这江湖中人,若想退出去,可不是动动嘴皮子这么简单。”
“若是从未进过这江湖呢?”
“那沈兄弟可知这江湖在哪,有多大,多少人?你现在坐在这里,这里就是江湖了。”
“那沈某若是想退了这江湖,可是无解?”
“自然有解,这解就在这方寸之地,血光之间!”
旁边几名赌客一语不发,只听着沈不忘与这红衣少年相论,脸上的表情一成不变,仿佛他们之间的谈话丝毫入不了他们的耳朵。
“方寸之地,血光之间?”沈不忘笑笑“那这位兄弟……”
“我姓李。”
“哦,那李兄弟的意思是,沈某要是想退了这江湖,就必须染了这血光,谁的血光?”
“哈哈哈,沈兄弟说笑了,自然不是我的血光。”
“那?这屋子里,不就你我二人,不是你的血光,那便是我的血光了?”
“沈兄弟好眼力,你何时看出来这屋子里只有你我二人?”
“你这些傀儡偃机,设计的虽然精巧,不过尚需改进,莫非你真以为你到了神偃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