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花任之就眼睛亮亮地重重点了点头:“我本来刚才就准备去楼里找母亲辞行的。”
云澜:……
江右:……
三人回到城里,来到茶楼,叫了一壶茶,坐在茶楼二楼的东边雅间里,晒着巳时的太阳,随意地聊着。聊到兴起时,云澜貌似无意的抛出了赵铭芷昨夜所唱的挽歌,询问花任之这首歌是从何处听来。
花任之毫无异状地回答,这首歌是他无意中在一本书上所见,好像是上古时太衍那边流传而来。他表情坦然,回答的也极为坦然。云澜自修行巫门术法后,直觉更加敏感,而花任之话里话外都无异样,让她不由怀疑自己之前的判断。
这一壶茶喝下来,线索又断了。
喝完茶,花任之与两人告别,继续回碎金楼。
江右留在茶楼里,拿出纸笔不知写了些什么,然后将纸折成飞鸟,吹了口气,纸鸟翩然飞出窗外。
云澜没有问他是给谁写了些什么,他也没说。
两人对坐着发了会呆,云澜开了口:“这事不仅仅是出于你对尸鲵感兴趣吧。”
“我看着不像是会为了一个兴趣,不琢磨透绝不放过的人吗?”
“像,但尸鲵之事不像是会让你这么有兴趣的事。毕竟你若真对古巫术感兴趣,这次肯定不会放过前往幽氤潭秘境的机会。”
“你怎么知道我没想过再去探一探幽氤潭呢?”江右慢慢地说。
云澜愣了愣:“你还真想去?那你怎么不去了?”
江右盯了云澜一瞬,收回目光:“不感兴趣了。”
促使着他进去的人已经出来了,他还去干嘛?古巫术的确有趣,但的确也还没有到让他心动的地步。
但这话肯定是不能直说的,他也直说不出口。但云澜既然对他这次的任务产生了好奇,这也没什么好对她隐瞒的,于是他慢慢地说:“族里上一任庄主临死前,一直还在进行着一项研究,这个研究他沉迷了数百年,始终没有完成。当然他做的那些,我一直略有耳闻,在我看来,这基本上是个不可能实现的空想。不过在他死后我看了他的一些手札记录,里面有一些有意思的信息……”
上一任庄主,不就是江右的父亲么,然而江右提起来时语气淡淡,宛如一个陌生人。
“什么研究?”云澜忍不住问。
江右嘴唇勾了勾,自己都觉得有些荒谬:“长生。”
云澜了然。
修真者们抛却凡尘,日夜修行,以凡人肉身,逆天而行,大道之途可谓是九死一生。有人是为力量,有人是为探寻天道,还有人则是为长生。
然而天道无情,现今凡人修士通过修真进阶金丹的都已是强者,能羽化升仙的再无一人。
那么有些人,会通过一些别的途径,去探索长生的可能,也是肯定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