荇农你可知,我这兵部主事每天都在忙着什么吗?每天有数不清的题本从东门进来,出去时就是满满的文字。”
张泽微微蹙眉道:“这不好吗?”
吴卿似是有些醉了,摇摇晃晃,嗤笑一声道:“好?地方衙门奏章到朝廷,六部议除弊端,朝廷曰可,置邮而传之地方,六部的责任就算完成;言官建议一事,朝廷曰可,言官的责任就算完了,至于弊端是否真的被清除,建议是否真的施行,根本无人去考察其执行结果。
有法不依,不如无法,有令不行,不如无令。朝廷政令、奏章题本完全沦为一纸空文。
你说,我待在这朝中,又能做什么?做的再多,又有何用?”
张泽也没想到朝廷会是这样子,但随即充满干劲儿,猛地站起来,激动道:“自西,正因为如此,我辈才应该纠正这股歪风邪气,将大明朝扳回正轨!”
吴卿走到张泽身边,拍怕他的肩膀道:“若是他日你我有幸能入得内阁,再说这话不迟,比起这遥不可及的目标,眼下我倒是更想造福一方百姓。
虽然我在朝中时日尚短,但是地方上奏本见过不少,奏本言及各地百姓之惨状,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我想亲眼去看看,看看我有没有造福一方百姓的能力。”
张泽听后默然无语。
李灿的行动十分顺利,向前区区一商人,面对锦衣卫没有半分招架之力,将事情如竹筒倒豆子般全说了出来。
李灿从他口中得知另一重要人物----粮商王波。
他才是整件事的源头。
但是,李灿高兴没有多久,坏消息传来,王波不知所终。
北镇抚司。
骆养性沉着脸,寒声道:“找!就算将整个京城给我翻过来,也要将王波找出来。还有,查一查王波与哪位内阁大臣或六部尚书有关系,任何蛛丝马迹都不准放过!”
“遵命!”
一声令下,锦衣卫再次紧锣密鼓行动起来。
这时,指挥佥事吴孟明火急火燎从外赶来。
吴孟明脚步胯得很急,入门时,一不小心被门槛绊了一下,险些摔倒,好在他反应快,向前踉跄几步才站住脚。
“大人,不好了!犬子惹祸了!”吴孟明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焦急万分道:“他与东厂的人发生了冲突,还将东厂厂督的侄子打了。大人,我膝下只有他一子,望大人救犬子一命!”
骆养性听完事情的前因后果,摸了摸下巴,思忖片刻,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道:“他是我锦衣卫的人,我自当为他做主。你立刻召集一部分锦衣卫去帮你儿子,不要怕惹事,事情闹得越大越好,出了事,有我这锦衣卫指挥使担着呢!”
“多谢大人!我这就去!”吴孟明感激涕零道。
王波尚不知他究竟惹了多大的祸事,不过他自得知陆续有粮铺老板被厂卫抓捕,也意识到了不妙。
王波第一时间找到了向他提议炒高粮价的晋商范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