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
朱由检静静听完骆养性的汇报,道:“这么说你还不能百分百确定消息是从刑部尚书那里泄露的?”
骆养性将头埋到地面,跪奏道:“陛下恕罪,那王波畏罪潜逃,一时难以寻获。若陛下准许,臣即刻逮捕甄尚书新纳的小妾,臣必定给陛下一个满意的答案!”
朱由检稍作沉思,缓缓道:“先别惊动他,你查一查刑部尚书身上还有何不法,交给朕!”
“臣遵旨!”骆养性心中一喜。
骆养性刚出乾清宫,迎面碰见匆匆而来的东厂提督王之心。
王之心得知骆养性进宫,便心生不妙,今一见骆养性面带喜色,更加确定心中猜测。
“骆大人,恭喜啊!看来这次是你们锦衣卫拔得头筹啊!”王之心皮笑肉不笑,拱了拱手。
骆养性依旧一副恭敬的样子,笑道:“托督主的福,侥幸罢了!”
两人虚与委蛇一番,骆养性迈出几步准备离开,身后传来王之心幽幽之声。
“骆大人,我侄子被你们锦衣卫千户打伤一事,不知你打算怎么处理?”
骆养性脚步一顿,嘴角轻扬,道:“小孩子闹着玩儿罢了,督主大人有大量,何必与小孩子一般计较!”
王之心面色骤然一冷,骆养性的这一回答让他确定骆养性想要骑在他们东厂头上。
一念至此,王之心眼中冷芒一闪而过。
他骆养性真以为凭借区区一件案子就能翻身不成,论起圣眷,他们太监天然就占优势。
王之心一入乾清宫,立刻换了副面孔。
“陛下,奴婢已经查到了辽东泄密案线索,很快就能知道是谁了。”
朱由检摆摆手道:“此事朕已经知道了,这件案子你们东厂别管了,还有将抓的粮商都放了吧!”
“是,奴婢知道了!”王之心伺候朱由检多年,一听皇帝声音,就知道此刻皇帝心情不佳,多余的话也没说。
王之心一回到东厂,召来一干心腹,黑着脸吩咐道:“让粮商的家人拿钱赎人吧!”
黄仁猛地抬头道:“督主,那案子?”
“砰!”王之心右手用力一挥,将桌上的茶杯扫落在地,狠狠道:“一群废物,你还有脸提?你可知锦衣卫早已将此事查出来了,你们让咱家在陛下面前丢脸丢大了。”
“卑职有罪!”黄仁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忙请罪。
“咱家不希望这样的事有下次。”王之心看在黄仁以往办事用心的份上,没有多做惩罚,他瞥了眼战战兢兢的黄仁一干人,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做事吧!”
“是,卑职保证不会有下次,卑职告退!”
粮商们不过是想趁机发笔财,谁知道会惹出这么大麻烦。
一出牢狱,这些人不顾身上的伤,稍稍诊治一番,直接找上了鼓动他们吵高粮价的‘罪魁祸首’。
京城,宣武门外大街的歙县会馆,此地算是徽商在京城的大本营,早已是被粮商们堵得水泄不通,吵嚷声不断。
会馆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