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赵兄,真的是你,你怎么伤成这样了?”刘正宸见得好友赵阳那被绷带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四肢,睁圆了眼,倒吸了口冷气。
“嘶......嘶......还不是东厂番子打得。”赵阳疼得直咧嘴,本想张嘴骂上几句,但脑海中一想起东厂大牢,不由打了个寒颤,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再看浑身无恙的好友,强撑着道:“倒是你,你不是也被锦衣卫带走了吗?他们没对你用刑吗?”
刘正宸也是一头雾水,摇摇头道:“谁知这锦衣卫怎么转性了?我被抓进去后,吓得半死,他们问什么我答什么,倒是没有对我用刑,其他被抓进诏狱的商人,我像也没被用刑。”
赵阳大口喘了口气,骂道:“奶奶的,早知道我不如被锦衣卫抓进诏狱呢!”
刘正宸看了看四周,低头在赵阳耳边轻声道:“赵兄,这次咱们好似受骗了,这粮价背后事情绝不简单!”
“呸!”赵阳吐了口血水,双眼泛着狠光,咬牙切齿道:“没有鬼才怪,他吴一清若不能给我们个满意的交代,他们别想在这京城好好做生意。”
不多时,歙县会馆负责人吴一清姗姗来迟。
吴一清四十多岁,颌下蓄着一缕胡须,一到场,放低了姿态,弯腰拱手道歉道:“诸位,实在对不起了,我们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地步。”
“呵呵!”吴一清的道歉并没有用,引得现场一阵冷笑。
“我们来这里可不是听你这些废话的,你睁大了眼看看我们身上这伤!你觉得道歉有用吗?”有人出言讥讽道。
“不错,事情事情是你们率先挑起的,受罪的却是我们,你必须得给个说法!”
......
粮商们你一言我一语,吵嚷的不行。
吴一清伸手往下压了压,高声道:“诸位放心,此事我们必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诸位的损失,我们一力承担,以后诸位在京城的生意,三年内,我们以低于市价的一成与你们交易。”
这话一出,底下粮商们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商量。
吴一清给出的价码,还是诚意十足的,而粮商们来这里说是要讨要说法,但哪有到手的利益重要。
很快,不少人同意了吴一清的条件。
可并非所有商人都是如此想法。
“损失的钱财可以弥补,但我们受的伤,你们打算怎么办?”赵阳阴森森道:“别说补偿医药费,这点儿钱我们不缺。”
“对!”
“不错!”
......
赵阳的话引来一片附和之声,这话说出了他们的心声,这些人均在东厂受到毒打,遍体鳞伤。
吴一清看了眼满身绷带的赵阳,眼神沉重道:“不知赵员外,想要怎么解决?”
“你们背靠大树好乘凉,不像我们势单力薄,只能任人欺辱。”赵阳冷冷道:“我心里憋着一口气,就想把这口气出了。”
赵阳的一番话瞬间让整个大堂为之一静。
半晌,吴一清点了点头,道:“好,我们会让赵员外出这口气的!”
“那我等着!”赵阳微微一愣,也不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