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整件事情就被皇帝几句话解决妥当,但正当李思远打算溜走之前,心中不满的高雅涵却冷笑出声。
“几天不见,皇帝和稀泥的本事是越来越好了。”
只见太后走到赫连素面前,眉间怨愤之色淤积,带着浓郁的愤怒,压得慈宁宫鸦雀无声:“这本是皇帝的家事,哀家不该插手,但是这女子伤及哀家的孙儿,皇帝作为轩儿的父亲、辰国的皇帝,难道就这样让赫连氏的女子压在头上吗?”
说着似乎想起什么,声音越发响亮了些:“沈墨尚且打得戎狄溃逃求和,皇帝难道要将臣子赚回来的脸面一齐输在女人身上吗?”
“王素,命人将赫连氏拖去掖庭。”
戎狄才刚刚求和,使臣都还没走怎么可能把他们和亲的王女送到掖庭?!
李思远本就因为沈青君的事情心有不满,听太后提到沈墨更是心中火起,论私论公都不可能由着老太太胡来?
听见这话他也不管自己怀里的皇后了,直冲到高雅涵面前怒目而视:“那又如何?”
“朕才是当朝皇帝,朕倒要看看谁敢在朕面前放肆!”
太后气得不轻,喘了几口气后才缓缓吐出一句话:“这么说,赫连素皇帝是保定了?”
“是,”李思远挑眉,伸出手摸了摸赫连素的脑袋:“不仅是她,君君的禁闭朕也要一并解了。”
“呵,”被扶着顺气的太后嗤笑一声:“原来这才是你的目的。”
李思远被戳中了心头事,又太后的眼神盯得发毛,一时之间没有再说什么惹她生气的话,只盘着赫连素的脑瓜沉默不语。
衣裳被茶水浸了个半湿,冷风一吹有点难受,头上的珠钗早在与侍卫打斗的时候掉了一地,皇帝摸头的手法也不咋地,赫连素便顶着快变成鸡窝的脑袋朝后面挪了挪。
“我做错了事情,要罚就罚吧。”
赫连素不懂中原人脑子里的弯弯道道,但她也是有弟弟的,那熊孩子调皮得很,经常和别的孩子打架,摔出青青紫紫的淤青也是常事,阿母每次给弟弟擦药都心疼得很,为此她也常去找部落里的娃子寻了几次仇。
听说中原人宝贝孙儿得很,是她以大欺小在先,罚就罚吧。
因此赫连素说得非常大气,一副就差拍拍胸脯便能演绎一场江湖英气的模样,眼睛直直对上高雅涵:“虽然不知道掖庭在哪,不过你要是能解气,关就关吧。”
唉
看来不只是脑子缺根筋,还缺了不少常识,安羽本来还在思考怎么跟沈青君汇报魏晴的事情,却被赫连素一通操作逗笑,再回想起赵雪霁和东临宫一群宫女,只觉得自己遇上了一群过分单纯的人。
“母亲,戎狄王女和亲而来才是前日的事情呢,”皇后走到高雅涵身旁,接过王素顺气的工作轻声劝慰:“事关两国邦交和边关百姓安危,还请母亲三思。”
安羽也适时凑到皇帝跟前低声劝道:“臣妾知晓陛下威严大度,但对母亲服软不仅能扬孝道,更能彰显陛下风范,不如给太后一个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