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束衣心想,这小子平时胆小,喝了酒倒是胆大了,见阎枫停下来了,便鼓励地说道:“接着说。”
“然后,我就躺在田埂地里吐,吐了一会,脑子清醒了些,正打算上去的时候,我就看到那车子又开回来了……”
“然后你就去拦了他的车?”
阎枫连连摆手道:“没有没有,我那时候已经清醒很多了,我哪敢去拦他。我在那儿趴了好一会,连他的车的尾灯都看不到了之后,才起身向前开,因为我发现那人的车后座上已经没有那个大袋子了。”
“那你是怎么知道对方在那儿埋了东西的?”
“我真是猜的,因为那条路上只有那片乱葬岗子,再过去就是一个乡镇,再走就到我们村了。我对这一片很熟。我觉得他要是去乡镇的话,这么晚了肯定不会回来的……”
江束衣点了点头,阎枫的猜测的确是有道理的。这一来一回肯定是把那个大袋子扔哪儿去了。
阎枫接着说道:“我当时在宿舍楼下的时候,还并没有多想,只是心里很嫉妒他能这么晚去找青辞。
但现在我已经特别好奇那袋子里是有什么东西了,既然那个男的不是去乡镇的话,那袋子去哪儿了?会不会是偷东西?
反正当时也不知在想什么,只是往前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如果那家伙是来偷东西的话,那我把东西找回来青辞一定会很高兴的。”
“然后我开到乱葬岗附近的时候,发现了人走过的痕迹……”
“你怎么会对这个熟悉?”
“我就是农村娃,我妈在我5、6岁的时候就走了,家里又穷,我爸偶尔会偷偷去打个猎,好让我有肉吃。但他又不放心留我一个人在家,往往会带上我,所以我对这些东西很熟。再加上那片乱葬岗都是埋死人的地方,全是腐殖质,想不留下脚印都难。”
“接着说。”
“然后我就停了车,沿着脚印走,就看到一片被翻动过的土地。”
“然后你就挖了,随后你就看到了曹青辞?”
阎枫没有答话,只是流着眼泪,条件反射似的点着头。
“接下来呢?”
阎枫平缓了好一会情绪,才说道:“接下来,我就赶紧回去,那些天我总是觉得有人在盯着我,我知道他们在怀疑我,想套我话,我终于受不了了,于是辞职到外面去躲了好几年,再然后你们就找上门来了……”
高初筠却有些疑问,道:“像你胆子这么小,为什么在那么晚的时候还敢独自一人上乱葬岗?”
“因为野兽想吃你,只是因为肚子饿,人却不是这样……”阎枫颤着声音说道,“人可比野兽可怕多了。”
***
问完了阎枫,江束衣又来到了法医实验室,一进法医实验室,就觉得空气好像猛地下降了10度一样。不禁打了个哆嗦。
放眼望去,见到那具尸体正在摆放在解剖台上,周围还站着几个男法医正在对那具尸体做些什么。
看着那些人体器官被摆弄来,摆弄去,江束衣顿时觉得心里有一万只手在推捏自己的胃,想吐……好难受……
当初在齐春县的时候,陈尚言解剖尸体之时,他并没有亲眼看到,这次看了下正个,整个人一下子就不好了。
不行,我忍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