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目光一移过来,站在女主身旁的村民们瞬间汗毛倒立,嗖的一下跳出三步远。
弟弟不认识少年,抬头好奇的打量。
少年冷厉的目光在少女的脸上扫了一眼,本以为少女会像其他人那样,直接被吓哭,又或者被吓跑。
结果,出乎意料,都没有,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少女突然展颜一笑,目光直直的盯着他看,毫不避讳。
少年正想挪开的目光一顿,被眼前这个笑容惊住了,心猛的一跳,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有时候,长久处于黑暗中的人,会不懂得处理来自外人的善意。
少年冷着脸,用更冷漠的眼神,盯着少女看,那阴冷的眼神如蛇信,冷冰冰的掠过少女的手腕,想要把少女吓跑。
众人知道他这目光的意思。
但凡是他看不爽的人,必断其臂。
众人越发紧张害怕,每人敢再言语,连送灵的唢呐声都没有了,众人加快速度往前走去。
族长倒是不怕这个少年,再怎么说,他和这个少年还是同支同谱,少年按辈分,该叫他一声叔公。
但是,族长想了想地主家里的那些破事,,叹了口气,随着众人往前走。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个身着家丁服饰的护卫,站在少年身侧,看着宛南,又看看她的手臂,问少年:“少爷,老规矩?”
宛南拉着弟弟,边盯着少年看,边往前走,一听这话,顿时嘴角一抽。
这,这话什么意思?
她就笑了一下,瑜哥就要砍掉她的手?
前世的瑜哥那么温柔,那么疼她,年轻个十岁后,就这么狠心了?
宛南顿觉两只手腕凉飕飕的,来日方长,丈夫可以慢慢追,手却不能不要。
这样想着,宛南便拉着弟弟,挤到人堆里去了。
少年看着少女急匆匆的背景,拳头紧了紧,他冷冷的盯了护卫一眼,转身往山下走去。
护卫被盯得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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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的习俗,正常来说,是三日出殡,七日守灵,家里要点守灵灯,昼夜不熄。
祠堂开门,供奉祖宗,更改族谱,并将去世的后代子孙的姓名,族中支系,生辰八字,在祠堂中烧掉,供牌位,燃供香。
出殡后来后,族长的意思,是宛南姐弟俩不用守灵了,也不用守孝,毕竟已经是两年多了,具体时间不可考,整这些仪式也已经没有意义了。
但是已经决定在祠堂给供牌位,那祠堂这边的仪式便不可少。
能将牌位供上祠堂的人极少,这是族中最大的荣耀。
族长主持完一切流程后,让宛南姐弟俩到祠堂磕头上香,这事便算了了。
牌位供上的那天,村里人都聚集在祠堂门口,按照族中规矩,家家户户的当家人,都要给牌位上香。
宛南带着弟弟跪在一边,等着众人上香,祠堂内烟雾缭绕,姐弟俩个被烟熏的泪水直流,差点闭气。
出乎意料的,那个被称之为夜叉的少年,又来了。
他手里握着一束供香,恭恭敬敬的从屋外进来,看到他的人们立马闪出三步远,给他让出了一条路。
他恭敬的拜了三拜,将供香插进香炉里,没看别人一眼,冷漠的转身就走。
有人问族长:“他来做什么?若是阿烺对他们家有恩,为什么地主老爷不来,让这夜叉来?”
族长摇头:“我也不知。”
又有人嘀咕:“这人连自己母亲都敢杀,竟然还有人值得他到祠堂燃香跪拜,莫非阿烺救过他的命?”
有人冷笑:“连母亲都敢杀的人,救命恩人在他眼里又算什么?”
大家窃窃私语,冷嘲热讽,把宛南气的够呛。
勋南被烟熏的,眼睛就没睁开过,靠在姐姐怀里,昏昏中颇有要升天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