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中两位名门贵女出嫁,宏昌长公主去了丞相府道贺,若是不去尚书令处,只怕惹人非议。
长公主刚下马车,还未进大门,就着急吩咐,“兰泽,你去库房挑一些东西,明儿我要去尚书令府邸去道贺。”
第二日下午,长公主带着好多礼物,亲自前去南府道贺。这排场,一点也不必去丞相府道贺的排场小。
长公主身份尊贵,南晴和不甚相熟的人也说不上两句话,基本上都是静娴郡主和宏昌长公主在拉家常。
静娴郡主道,“公主近来可好?”
“劳皇姑姑挂心,一切都好。”宏昌长公主顿了顿,“近日宫中事务繁杂,我也是最近懒了,没能及时来给晴妹妹道喜,是我的疏忽。还望皇姑姑和妹妹莫要见怪。”
静娴郡主道,“皇后娘娘是后宫之主,每年过年都是娘娘亲自操持着。听说娘娘最近身子有些不好,若是再加上这诸般杂务,只怕更要劳心劳神。公主一片孝心,替娘娘看着,也可教陛下和娘娘放心。只是......晴儿的婚事也要娘娘操心,我实在是过意不去。”
“皇姑姑谬赞了。我不过是帮母后处理一些杂事,能不给父皇母后徒添烦恼已是万幸。哪里当得起皇姑姑的夸赞。再说,晴妹妹的婚事是父皇早早就想定下的,母后也早早就预备好了,现下要做的事情也没那么多了。”
“是,陛下和娘娘思虑周全。”
静娴郡主和楚徽柔聊着京中各种各样的趣事,南晴不好插话,只能坐在旁边,默默喝着自己碗中的茶,一言不发。
楚徽柔察觉到她的不自在,开口道,“过不了多久,晴妹妹就要出阁了,妹妹可害怕?”
南晴道,“多谢公主关怀。自然是有些怕的。”
楚徽柔笑笑,“你不必怕。姑娘出阁前,都是有些怕的。一则,是怕遇到严厉的公婆。不过你大可放心,沈侯爷和沈夫人都是极通情达理的人,不会为难你的。二则,是怕遇到不如意的郎君。可我听说,你明轩自小相熟,在西南,又是把命都交到对方手里了,这份情谊,难得得很。三则,是怕受到婆家其他人的刁难。这你也不必怕。沈家和南家也算是身份相当,你是静娴姑姑的女儿,父皇也封你做了郡主,有自己的封地,他们不敢低看你的。”
自己和长公主没有什么交情,长公主却对自己如此推心置腹,南晴有些感动,“多谢公主,晴儿记下了。”
楚徽柔亲切地拉着她的手,“怎么算,咱们都是亲戚,日后人前人后,你也别称我为公主了,唤我一声姐姐吧。”
“是,柔姐姐。”南晴甜甜一笑,楚徽柔乐了,“难怪明轩那么喜欢你,你这一笑,笑得我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我......”南晴有些羞涩,“柔姐姐惯会取笑人的。”
又聊了几句,楚徽柔把自己腕上的玉镯褪下来,亲自为南晴戴上,“这是我大婚时,父皇母后为我添在嫁妆里的。这镯子原本是一对,我想着,不如就送给两个弟妹吧。”
“公主?”静娴郡主有些错愕,这镯子难道不是应该赠给大皇子的皇妃和太子妃吗?怎么给了晴儿?南晴也有些紧张,不知所措,可是又不能推拒,只能任由长公主给自己戴上玉镯。
楚徽柔道,“我心里最亲的两个弟弟就是明轩和萧韶了。”又安抚南晴,“昨日我和驸马已经去过丞相府了,我赠了芳若妹妹一支步摇,也是我大婚时的嫁妆。她温柔娴雅,不会把这些小事放在心上的。”
“多谢柔姐姐。”公主这般真心地坦诚相待,南晴除了感动,更多的是感激。
不知不觉也快到晚饭的时间了,静娴郡主道,“公主,快到晚饭的时间了,不如在这里用个便饭?”
楚徽柔也不推拒,“好啊,我好久都没有在皇姑姑家吃过饭了,我今日可是馋得很呢!”
南晴乐了,“今天午饭后,我听母亲身边的嬷嬷说,安排厨房做了荷花酥、栗子糕,还有松鼠桂鱼、银鱼豆腐,还有今天庄子上新送来的小菜,这么多好吃的,柔姐姐定能多吃两碗饭的。”
楚徽柔很是羡慕她的真性情,“好啊,那我今日可是有口福了,不过......”楚徽柔忍不住想逗逗她,“只怕今天有个小馋猫会吃不饱了呀!”
“才不会呢!”
“是啊,她才不会呢!”静娴郡主宠溺地看着南晴,“她可从来不亏着自己,若是饿了,自己也要悄悄去找些糕饼吃的。”
南晴有些不好意思,嗔怪道,“娘!您别老说这些呀!”
楚徽柔笑得合不拢嘴,“你这个小馋猫,实在是可爱!”
“公主、郡主,菜已经摆好了,请到花厅用饭吧。”
静娴郡主吩咐道,“老爷可处理完公务了?去请他来,同公主一道用饭。”
楚徽柔道,“皇姑姑不必如此麻烦,都是自家人,皇姑父也是一心一意为朝廷办事。柔儿今天不请自来,已然叨扰,若是再让皇姑父撇下公务过来,柔儿心里实在是不好受。”
静娴郡主正要开口,南晴忙道,“母亲,您不饿,柔姐姐只怕也饿了,咱们还是快去吃饭吧。”
楚徽柔抿嘴笑道,“是啊,皇姑姑,咱们再不去吃饭,只怕要饿着这个小馋猫了呢。”
“公主请。”静娴郡主又瞪了南晴一眼。
众人刚刚坐定,就有丫鬟来回报,“郡主,老爷先头被陛下传唤进宫了,现下还没回来。”
“知道了。”静娴郡主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那就不等他了,咱们吃饭吧。”
楚徽柔点点头,夹了块笋子,“我觉着这个笋子不错。”
静娴郡主见楚徽柔喜欢,忙命人将那道菜挪得离楚徽柔近些,“这是自己庄子里送来的冬笋,新鲜着呢。”
楚徽柔不觉有些拘谨,“皇姑姑也吃,不必如此费心张罗的。”
“好,好,好。”
南晴也夹了一些笋子,细细品味,“小厨房做的炒二冬确实不错。配上这个腌菜,更是酸香可口。柔姐姐多吃些。”
楚徽柔笑道,“是啊,我也觉得这个笋子的味道格外好,十分爽口。皇姑姑可莫要嫌弃我,柔儿想问皇姑姑讨一份这菜的方子,回去让厨房也学着做。”
“你若是喜欢,我让人等下把这一桌子菜的做法都写下来给你。”
楚徽柔喜笑颜开,“多谢皇姑姑。”
“柔姐姐尝尝这个松鼠桂鱼,也酸甜可口呢!”
楚徽柔瞧见这一桌子菜十分欢喜,“是啊,颜色也喜庆,果然是色香味俱全。”
楚徽柔细细品了一口,南晴忙问道,“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