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后,杨姑娘卸下了装扮,搭配了脂色藕荷色裙装完全是另一种妖娆出尘,步态翩翩来到了厅前。面露微笑的向我们一一行礼道:“温公子,诸位安好。”我们也一一对她回礼“杨姑娘有礼了。”温公子赶紧上前去搀了人家道:“之羽,这两个是我的同窗好友,刘病已你知道了,这是任午阳”随小声贴她耳道:“把看她长得像女的,其实内在一点儿也不似女子,所以你不必介意。”我听后气不打一处来抓起手边茶盏就往他怀里砸去。喊道:“温铭源!”温铭源忙接住了杯子,装作疼痛的样子扶着胸口道:“好险,还好接住了,哎呦,疼死我了,”一边说着一边不要脸的往人家姑娘身上靠道:“之羽,我说的可有错”。
杨姑娘没有理他,只是从他身边迈出了一步,轻声细语道:“任姑娘,勿要生气了,我看着任姑娘人长得不久漂亮,也有真性情,想定是出身名门。”她几句话听的我很舒服,白了老温一眼道:“看还是人家杨姑娘见过世面会识人,哪里像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完我向他吐着舌头做了一个的极丑的鬼脸。“你这臭……”旁边的刘病已看不下去连忙打断我们的胡闹道:“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别闹了,也不怕让人家杨姑娘笑了去。”我们相互白了一眼谁也不服谁“哼!”
杨姑娘还是见怪不怪的淡淡一笑,便坐在温铭源身边执起茶壶,将面前的四个杯盏一一注满。然后又手翘着兰花小指将它们放在我们各自面前,我们纷纷谢过。她微微一笑举起茶盏道:“任姑娘初次见面,很高兴认识各位,奴就以茶代酒先干为敬。”话音刚落便掩袖微仰头喝下,心想道:这杨姑娘也颇有些江湖习性,我们也纷纷跟着掩袖喝下了茶。
温公子满脸溢着甜腻的笑,一手给人家打着扇,一手拿着干果蜜饯来人家手里嘴里递,嘴里还在不停的说着“怎么今天可累着了?下次那些我们可不能这么卖力气了,累坏了大概也只有我心疼了。”之类的话。杨姑娘则矜持着一一回了他的话。瞅着他们甜的发酸的样子,不由得让我们感叹道:“杨姑娘你真是好福气,能让温大公子千依百顺,俯首帖耳。”“就是啊!温铭源什么时候对我们有过这样的殷勤啊!真是有点什么了。”刘病已接话道:“见色忘义。”
杨姑娘听后捂嘴一笑道:“是奴招待不周了。”随又招来小僮端来一些时令的水果,道:“如你们不嫌弃我们市井小卒抛头露面的舞姬,愿视我为朋友,我亦以你们为知己,哪天有时间来这里坐一坐,我都以礼相待”我和刘病已纷纷道:“那里有嫌弃一说,我们也是很愿意交你为朋友”杨姑娘含笑额首道:“果然紫陆的朋友是不会错的,来阳儿尝尝这些刚摘下来的梅子,是不是可口。”我点点头拿来一个放进口里,“嗯,还行,你们这里好像南来北往的人特别多啊!是每天都这样吗?”
她点点头道:“是啊!人有时就爱来人多的地方凑热闹,生意越来人就越多”。刘病已也四处看了看,片刻道:“想是这里的老板也是有些本事的,不然不会在这每天都在变化的长安城里一直这样兴隆多年。”这时他的眼神凝在一个地方道:“看那不是张大人和韩少卿吗?哦,你们在这里稍后,我去和他打个招呼”说完他随站起身来,我们都点点头道“去吧”他看了我一眼,便转身上了二楼。那是三面的雅阁,隐隐约约能看到竹帘后是三三两两的身着华服的人。刘病已怎么说也是皇室中人,虽然现在是孤家寡人朝中再没有一个直系的亲人,但总能有一两个相熟的吧。
片刻功夫后,他便下了楼,温铭源对着杨之羽道:“之羽,中午你可有时间,我们一同去四海楼怎样?”杨姑娘思付道:“想今天无事吧”。温铭源便大咧咧地去抓人家的手道:“那好,我们走吧。”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枚金,拍在桌子上便往外走。
现在已近午时,明白的太阳猛的晃得眼睛很不舒服,我眯着眼睛不自觉用手想遮挡下来一部分。刘病已身量高大他很自然的走到我前面。杨姑娘莞尔一笑扭头吩咐她的婢女,命她速去取两把遮伞来。那小婢女非常伶俐地跑回飞雪阁,取了来递给杨姑娘。杨姑娘让那婢女替她撑起一把,拿着另一把道:“任姑娘,这个你用吧。”说着替我打开,将伞柄放入我手中。我自想到这杨姑娘真是贴人心意的妙人啊!我莞尔向她微微施礼道了声谢,她还是一脸恬静的向我回了一礼后,便走向温铭源身侧。我从身后望着他们,看着二人也挺般配的,女孩温柔多艺,那温铭源随说狂浪了点自恋了点儿,也勉强算的上才子吧,看着也宛如是一对璧人。
不一会儿,便到了长安最热闹的街巷,四周是鼎沸的人声车马辘辘声。“今天集市上好是热闹啊?”我看着来来往往比往常多出许多的商旅不禁说道。杨姑娘接话道:“是啊!飞雪阁也是多了许多外国的客商,听说好多都是想来恭贺霍司马大人的外侄霍山升任镇北大将军的。”刘病已问道:“就是那个去年在西域弱水只亲率三百兵活抓匈奴主将的少都尉将军?”杨姑娘点头道:“正是,现在酒馆里过往商人都在谈论此人物。”温铭源道:“确实啊,他们肯定都在传,说这位小将军有当年霍去病风采,要我说现在定论为时过早,不看几年哪里得知。”我们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四周人头攒动到处是耳目别让有心人听了去,再惹上郁闷事就不好了,我便说道:“哎!温公子啊,听说最近四海楼生意很是红火啊,不知你是否提前订了位置啊?别到时只剩下吃闭门羹了”。
他又“啪”的一声打开那把扇子,仰着头傲娇地笑道:“那哪能啊!我一早便命人订了位子,我们就怕你出不来啊!”说着拍拍病已的肩道:“还是我们两个配合的好,这才把你拖出来,说回来你们家也……”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听到一阵人仰马翻的嘈杂一片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