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法无也很不解。
他心想,肯定是这年轻人和宗内弟子有勾结,又或者他早就偷学了金身朝佛,此番入阵,是别有所图。
只是这些想法,根本无法自圆其说。
现在听到年轻人问起,法无便也有了好奇心,要看他怎么圆谎怎么解释。
“施主请讲吧。”
好好好,既然老和尚你入坑了,那我就开始秀开始编了啊。
鹿开微微抬头,以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神情肃然,喟然而叹,“是冥冥之中的机缘啊!法无大师,我与您,与您金光宗,有缘!”
“话说今晨,我于舍内苦修,忽见一道金光从天际飞来,破窗而入,遁进我的眉心。我的脑海里,便凝成了一个金色的虚影。那虚影自称是金光宗开宗祖师寂一大师的一缕佛识,他不忍金光宗法诀失传,便要让我这个有缘人,前来观悟参佛。”
法无大师摇头,半点也不信,反问道。
“施主,这倒是奇了,我宗祖师用佛识托话也好,托梦也罢,不应当找老僧么?”
鹿开摆了摆手,“法无大师,恕我直言冒犯,找你有个锤子用。寂一大师是不忍宗内法诀失传啊,自然要找宗外的有缘人士。”
法无用他那双充满智慧、古井无波的眼,又打量了鹿开一番,显然还是没信。
“施主话是有理,老僧心想,寂一祖师既然用佛识向施主自亮了身份,那祖师也有提过自己的生平事迹吧,施主不妨说与老僧听听。”
鹿开早料到法无会有此问,便用神眼知微往法无身上一探,当即得知了不少讯息,便把金光宗的渊源故事徐徐道来。
“寂一大师,于一千一百二十三年前,于牙海浩然峰上创建金光宗,彼时宗内天骄辈出,佛门大能林立,声名远播,在斩州几乎能与沧澜剑宗齐名。一千年前,寂一大师于牙海,率众弟子抵御海魔,屈指一结佛印,便升起了数百里远的金光屏障……”
说起金光宗的事情来,鹿开时而声音高昂,激动人心,时而声音哀叹不息,引人唏嘘。
鹿开语气和神情里,都是真情流露,十分牵动动人,自然而然地,便勾起了法无的许多思绪。
法无的思绪一起,鹿开再用天赋一探,于是获得了更多的秘密,紧接着又抑扬顿挫说出口,感情充沛,极具画面感,又让法无感叹不已。
当然,鹿开也很聪明,只提和寂一大师相关的秘辛之事。
寂一大师圆寂后的事,只字不提,以免被法无看出破绽。
法无虽然仍未全信,但已经放下了不少戒心。
有些秘辛,连宗内长老都不知道,他却了解得一清二楚。
莫非,真是祖师佛识托话?
这人,真与我金光宗有缘?
鹿开见法无已有情绪波动,当下决定加大“剂量”。
鹿开说得极为动情,双眼饱含热泪,悲怆不已,身子更是忍不住颤抖着。
“我何德何能啊,竟受寂一大师如此倚重,得大师佛识托话,有幸来一窥金光宗的无上法诀。”
鹿开又泣声长叹道。
“我惭愧啊,我惶恐啊。所以,我只能马不停蹄,连夜赶来金光宗。是一口饭没吃,一滴水没沾,只怕辜负寂一大师的重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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