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高风崖也拔腿脚追了过去,在琉璃身后叫道:“太子妃别过去。”
琉璃对他的话充耳不闻,转过拐角的拱门,高风崖终于追上了琉璃,无奈的道:“太子责罚已定,太子妃过去于事无补,还是回去等待吧!”
在他看来,二十杖不过屁股开花,躺个两三天的事,没什么大不了。
可在琉璃看来,南宫弈是一杖也不能挨的,她不理高风崖,跑着跑着,蓦地停了下来,转身对高风崖道:“你知道弈被带到哪里受罚了吗?”
高风崖猛地收住脚步,点头道:“在掖责堂。”
说完才意识到,他说错话了。
琉璃对他甩了甩头说:“带路。”
见她这固执的样子,高风崖只好将她带到宫人受罚之处,“掖责堂”
于是他们变成了男在前跑,女在后追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这女的犯了花痴,这般紧追着一个男子不放。
进了掖责堂,琉璃见到南宫弈脱了外袍,只穿着白色的里衣里裤,随意的往一张大铁板上俯躺下去,好像身下躺的不是受刑之处,而是要躺在床上小憩一番。
他身旁站着几位小心翼翼的太监,其中一人手中拿着长长的木板,好像不是在打人,而是在侍候人。
“不要打他。”琉璃慌忙冲了过去,扑到南宫弈身上:“你下来,让他们打我。”
“你来做什么?出去。”南宫弈低喝道,凉凉的目光淡淡地扫了琉璃一眼。
“我不出去,你可以代我受罚,我就不能代你受罚啊?”琉璃扁着嘴道,转而朝太监们哀求道:“左右是打,你们打我不打弈好吗?”
太监们你看我,我看你,一副极苦恼的模样。
“王者之言,岂同儿戏。你不要为难他们。”南宫弈面无表情的说。
太监们一起朝琉璃点了点头。
琉璃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我只是不舍得你受罚。”
南宫弈清凉的眼底一滞,一时间波涛浊了凉意,冰冷的脸色缓了下来,轻声道:“风崖,将太子妃拉起来。”
高风崖急忙上前将趴在南宫弈身上的琉璃拉起来,边拉边劝道“他们是在执行皇上旨意,他们若不杖打太子,便是抗旨,会受极重惩罚,太子妃你还是站起来吧!”
琉璃这才跟高风崖站到一边,大大的红眼睛闪着泪光,定定地望着将要受刑的南宫弈。
南宫弈虽然俯躺在铁床上,四周站着将要打他的太监们,但那沉冷的面容,强健的体魄,睥睨的气度,还是让人感到一种逼人的气势。
拿着木板的太监啰嗦着迟迟没有举起手中的木板。
“动手!”南宫弈沉沉开始口,似下达命令般铿锵。
那太监这才张大了眼睛,拿着木板走上前去,咬咬牙,狠狠地将木板往南宫弈打了下去。
南宫弈皱了皱眉头,哼也不哼一声,好像这大木板只是棉花似的打在屁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