妫大恢复了镇定,狡辩道,“大人这样说就没有道理了,他也可以在我倒过泔水后又将尸首给放进去然后来冤枉是我。”
“看来是你不见棺材不掉泪,从你和老翁出门开始就一直有人跟在你们的身后监视着,你们去过那儿做什么官差是看得清清楚楚。”
“呵!”妫大冷笑,“都是衙门的人,你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冤枉一个人又不是什么难事。”
“你还真是嘴硬啊”方源也不废话了,“来人,将此人的嘴给我撬开。”
妫大并不惧怕,反而还微微一笑,“我是卖身到妫家的,从小到大不知挨过多少打,我又怎会屈服在棍子之下呢!”
“那我倒要看看你的嘴有多硬了。”方源也不急,衙门里的刑罚可多了。
“你什么招数尽管朝着我来便是,我若是皱一下眉头,我下辈子就给你做牛做马。”
“上夹棍。”方源估摸着此人定然是皮糟肉厚,普通的刑罚用上去也是浪费时辰罢了。
夹棍有两种,一种是夹手指,一种是用手臂粗的棍子夹膝盖,倘若到了一定的力量是会将受刑人的小腿和大腿分离痛苦万分,并且日后还无法使用双腿走路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很少有人采用这种刑罚。
当然也很少有人能够在这种刑罚之下坚持来!
他也不是心狠的人,选了夹手指的给妫大用刑。
“十指连心,我看你招不招,用刑。”
差役们已经没少做这种事情了,并且面前的人已经十有九是恶人,用起刑来心里也没有什么负担,用起刑来完全不带含糊的。
一人拉着夹棍的一头开始逐渐用力。
妫大的额头上渐渐冒出了汗珠脸色也逐渐的苍白。
“你招还是不招。”
妫大不说话!
差役继续加大力量。
剧烈的疼痛瞬间袭遍了妫大的全身,嘴唇也开始颤抖了。
差役对视一眼,还很少见着嘴这般硬的人,默契的再次加大力量。
剧烈的疼痛让妫大从骨头中就开始发冷,身体也止不住的开始颤抖,额头上的冷汗一滴滴顺着脸庞跌落而下。
妫大还是咬着牙一个字不说,身形开始摇摇晃晃仿佛是要晕厥过去。
“停。”方源走到妫大的面前,“再给你一个机会,你说不说,你若是再不说你的手指可就要断了。”
妫大将双手垂在地上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知觉,感觉手指已经断了,完全感受不到手指的存在。
“方主簿,你难道要屈打成招吗?没有做过的事情你要我怎么说。”
“笑话?学到了屈打成招这个成语张口就来,你知道应该怎么用吗?你是谋害女童一案的案犯之一本官清清楚楚,纵使在这儿杀了你本官也问心无愧。”
“既然大人认定了我罪大恶极那就给我一个痛快,为何还要这样折磨我。”
妫大视死如归,横竖已经离不开一个死字,纵使现在出卖了主子苟活了下来,最后也是死。
或许落在了妫家人的手里死的还会更加的痛苦,还不如留下个忠诚的名声。
“你即使想死也没有这般的简单”方源回到桌前坐下,“即使是上了断头台想要个痛快都得给刽子手掏钱,若是不掏钱,那就得钝刀子割肉一下接着一下。”
“呵呵,这世道!”
妫大只想下辈子能够投一个好胎,不求可以大富大贵,但求能够不受人欺辱过完一生。
“你如果坦白告诉我实情我倒可以给你个痛快,不然你就留在大牢中吧!会有问案的人提审你,到时候你就没有这么轻松了。”
“有什么你就尽管朝着我来!”妫大有气无力的说着。
“上鞭子,沾上辣油招呼。”
方源心里还是担心将妫大的手指夹断了,妫大就此失去了求生本能,那将更难敲开嘴。
方源下令差役上将老翁提了出来。
“大人我真的是冤枉的啊!”老翁听着皮鞭破空声已经吓怕了!他这一把老骨头那里经受的起啊。
“你是不是冤枉的由我来判断,你尽管实话实说,若是没有问题自然会放了你。”
“大人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我的话一定句句属实。”
“你今日拉着泔水都没感觉到和往日有不同之处?”
“是觉得重了一些,但妫家有时会有宴席剩下的饭菜到在泔水桶中所以油汤很少,因此偶尔也会重一些便没有放在心上。”
“那你这些是送到城外什么地方。”
“送到妫家的庄子上,庄子上有几头猪,我每日就来回送几趟泔水就是猪的口粮了。”
“那这装有尸首的泔水就准备给猪吃了,你说的可是实话?”方源对老翁的怀疑并没有打消,只是他觉着老翁最多只是毁尸灭迹,对谋害不知情。
而妫大是妫公子身边的人也有很大的可能参与了谋害,因此对老翁的态度才和善一些。
“大人明查,我说的就是实话。”
“那你在倾倒泔水的时候发现了尸首你会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