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擅自闯入,自然是要拜一番的。
“都说司马玮是被冤枉的,为人开朗好施,是个不错的王爷,真是可惜了。很多人为他建祠堂、立庙,原来是真的。”南云胡自言自语道。
丛夕很是严肃:“不可多语。我们唐突之中误入这里,勿怪,勿怪。”
丛夕说话间已经拜完了。
她们二人拜完出来,走在路上,丛夕说了句:“世事无常,今日还可赏月,他日不知何夕,要好好珍惜每一天。”
南云胡感觉丛夕的生活态度真是太严肃了吧,想了想又觉得丛夕说得太对了。
“恩,这日子现下过得正好。要不,我也在家旁边立个司马玮的小庙吧。”南云胡接话说道。
“你想得美!你要是敢立,我现在就可以让你拥有自己的庙!”金喜这突然蹦出来的话语着实让南云胡吓了一跳,自然是不敢,南云胡赶忙回应道:“不谢,我随便说说而已,真的不羡慕也不贪图他人的。”
手下留情,乖乖,人吓人吓死人好嘛,每天生活在被威胁的恐惧中,真是欲哭无泪。
原来是远聆风和金喜二人优哉游哉地赶上了她们的脚步,就听到了南云胡这种不着调的话。
远聆风紧接着不服气哼道:“不过是仗着自己力气大些罢了,以后你就没有这么猖狂了。”
金喜立马回道:“你还是担心下现在吧。”说着就拌了他的腿,远聆风躲闪不及,兀自愤恨。
南云胡真是佩服远聆风招惹金喜的毅力,不说不服气,不打不安逸啊。
丛夕打趣道:“怎么如此快,还以为你们晚些时候回来。”
“没有月下歌舞、郎情妾意、眉目传情?”南云胡也急着说道。
怎料他二人同样一副看智障的表情,异口同声道;“没有!”说完,各自的头转向了一边。
“也是,中秋年年有,情感之事不急在一时。”丛夕淡淡道。
那是你没见过他们二人对爱慕者什么态度,南云胡腹诽道。他们第一次在那树下的时候互相夸赞对方,生怕对方会被嫌弃一样。那样的场景南云胡不想再看第二次。
“她是做菜拿手,样样俱全。”
“他是玉树临风,温柔体贴。”
“她是蕙质兰心,善解人意。”
“他是冰雪聪明,温文尔雅。”
……
爱慕者还未表白,纷纷败退。南云胡是百思不得其解,互相说对方短处可以令爱慕者有所忧虑;这互相夸赞对方,也能让爱慕者退却,真是莫名其妙。不知道是他们二人比较奇葩还是爱慕者实在是太过表面。再后来的画面就是他们一言不合就开始互相贬损对方,几次下来二人仍是没有倾慕他人,也未被他人倾慕。这几年来,只有南云胡兀自着急而已。
真是年少不知情滋味,老后孤苦独流泪。如此良机,不懂珍惜,不去争取,直让南云胡这快三十岁的人直锤胸口、唉声叹气。也罢,青年人的傲气,青年人的无知,随他们去吧。现在不屑爱情,爱情也许就跑了啊。月老可千万别生两个孩子的气,姻缘一定要有。不然有何面目去见他们二人的姐姐,真是倍感压力、不能呼吸。
“你怎么什么地方都乱看,那司马玮是冤死的,怨气极大,别人躲都来不及,你还去沾。”金喜仍有些生气道。
金喜的声音让南云胡立马清醒。
“为他立庙的有挺多的人家,好像也没受什么影响,我看你是多虑了。”远聆风再次回道。
南云胡还没来得及开口,远聆风话已出口,这孩子怕是被打傻了吧。
“你少说话!”金喜斜眼道,觉得远聆风只管回怼却也不看现在是什么情况。
看金喜又要动手,南云胡还是心疼远聆风,赶紧说道:“金喜说的是,我向来没什么好运气,不该存着好奇的心思乱看,下次不会了。”
金喜看南云胡态度诚恳、语气充满懊悔、一副楚楚可怜的道歉样子,便没再生气。缓了缓,只说了句“你知道就好”。
这,莫非是担心我?南云胡瞬间便开心起来,趁热打铁道:“放心,我只是个小人物,才不会像王爷那样被冤死呢!”说完,还向金喜看了看,以示自己的诚意和乖巧。霉运一次就够了,总不能次次都赶上吧,现在一切平和,很好很好。南云胡内心想到。
然后,南云胡就看到地面离她越来越近,看着他们的衣摆飘摇,还有嘲笑她的天空,这一摔摔掉了她的期待。
南云胡立马起来委屈道:“很痛啊,金喜!”路上就只听着她的哎呦、哎呦声。
“被打了而已,有什么好叫的。”远聆风幸灾乐祸道。
那是,你都被打多少次了,脸皮厚得像城墙,肯定早就习惯了。南云胡不甘示弱,但是想了想便没有说出来。万一他学金喜打自己,那可就糟了,不可树敌,南云胡想到。
丛夕看着这样的气氛,也开口缓和道:“你们的关系总是这样好。”
哪里好啦,我刚被摔啊!然后愤然看向金喜,金喜一脸黑线,冷然看向前方,似是极不高兴。
南云胡的哎呦声便及时停住了,才不是担心金喜,南云胡只是怕金喜又打自己。对,一定是这样的。
夜晚,他们依次拜月,祈求心中所愿。远聆风大概学乖了,没再去惹金喜。他自然是回房养伤了,南云胡真是开心。他这次又窝在床上躺几天吧,不去外面闯祸真是太好了。她想到自己也要养伤啊!不开心。于是在心中默念无数遍“不要惹金喜。”
如果中秋是这个样子的,那她感觉也不会太差,甚至期待未来的日子,一定会变得更加美好起来的。
正在陷入遐想之余,倩倩(两只大白鹅)大声叫了起来,院内来了个不速之客。
“南云胡,你出来,长本事了啊!在外面住着和小情人过日子,不管你母亲和弟弟!真是狠心的丫头,早知如此,以前把你溺死就好了!真是不孝女,不要脸!”大吼的这个人是南云胡的亲生母亲,每次她都叫南云胡头大,不知如何是好。无论南云胡做什么,都是犯了天大的错,不然她何至于搬出来住,事实上,家里根本就没有她的位置,连张床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