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喔喔~”
平生不敢轻言语,一叫千门万户开。
天色微微破晓,叶淳便被一阵起伏的雄鸡报晓的声音给吵醒了。
揉着惺忪朦胧的睡眼,叶淳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
“咕咕~”,才刚从床上爬起来,叶淳肚子便擂起了响鼓。
揉了揉肚子,叶淳一脸苦色。
自打叶淳昨天回了房以后,就再没见到苏九娘的身影,到了晚上,叶淳已经是饥肠辘辘了。
但他脸皮又薄,又不好意思起床去麻烦苏九娘,万般无奈之下,叶淳只得把屋里的一壶茶水喝了干干净净,弄的叶淳昨天夜里翻来覆去整晚都没睡好。
轻轻的推开房门,扑面而来的晨风夹带着丝丝薄雾,被那清爽的微风一拂,叶淳也一下清醒了起来。
院子里,苏九娘正在井边洗漱,那娴静秀美的身姿看的叶淳神色一呆。
此时的苏九娘穿着一身浅色襦裙,腰系一根嫩黄缎带,勾勒出一副玲珑的身材。
襦裙是一种上襦下裙的服装形式,上襦为交领、长袖短衣。裙子的颜色,初尚浅淡,虽有纹饰,但并不明显,这种服饰始于唐代,因为其样式秀美,故而在后来的妇女服饰中仍占一定比例。
婉约大方的双螺髫,娇俏可爱的瓜子脸,秀气弯长细浅眉,灵动清纯的杏核眼。
那个长相甜美的少女与那一身浅素恰是相得益彰,当真是美到极致。
“看什么看,洗脸吃饭!”,一抬头,望见直愣愣的盯着自己的叶淳,苏九娘美目一瞪,娇声喝道。
对于自家这个品德败坏的小叔子,苏九娘是没多少好感的。
“哼!贼眉鼠眼,本性难改,龌龊,下流,登徒子!”,胡乱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水珠,苏九娘气鼓鼓的暗自肺腑。
偷看人家姑娘还被对方发现了,叶淳被臊的面红耳赤。
快步走到井边,匆匆一番洗漱,叶淳便转身迈着碎步跑进了上房。
不管怎么丢脸总还是要吃饭的嘛!
饭已经煮好了,两碗冒着热气的白米粥端放在一张四四方方的木桌上。
木桌中间放着唯一的一盘菜,一盘黑乎乎的豆子。
叶淳尝了尝,除了一股弥漫在口中的淡淡的咸味,其他什么味道都没有。由此可见做菜的人手艺确实不怎么样。
不过叶淳初来乍到,有饭吃他就已经很知足了,哪里还敢有什么意见。
端起饭碗,叶淳大口大口的喝着碗里的白米粥,发出一阵“呼噜呼噜”的动静。
相对起叶淳,苏九娘的吃相则就秀气多了,樱桃小口细嚼慢咽,一碗见底都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一碗稀粥见底,叶淳半饱都没吃到。
“拿着,我从隔壁刘大娘那里借的,你脑袋伤了,吃两个补补身子。”
正想着该怎么开口跟苏九娘再要一碗,两颗圆滚滚的鸡蛋从桌上滚了过来。
探手一接,两枚鸡蛋还带着丝丝温热,叶淳心头一暖。
“那个,谢谢你啊。”,自幼缺乏亲情,这是叶淳第一次体会到被人关心的滋味。
“嗯?”,听到叶淳开口称谢,苏九娘眼中掠过一丝惊奇,抬头望着叶淳,一脸不可思议。
苏九娘嫁到叶家三年,还从没见过叶淳对谁如此客气。
“那个……我当差去了。”
已然露馅还尚不自知的叶淳将手中温热的鸡蛋郑重的放进怀里,扭头和苏九娘挥手作别。
叶淳在这个时代是个捕快,每天自然是要去衙门当差的。
衙门有规定,卯时当差申时散衙,去晚了可是要挨板子的!
“嗯……”,望着走出门外的叶淳,苏九娘呆滞的点了点头,她还没从刚才的震撼中恢复过来。
揉了揉僵硬的脸庞,苏九娘依旧难以置信,口中喃喃低语:“我听错了,这是幻觉,我听错了,这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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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春宁巷往外走,出了巷子口便是东衙街。
东衙街因为紧临江阴县衙,又位处正东,故而得名东衙街。
东衙街长不过五百米,宽约两丈余,虽然街道不长,但要说到繁华,江阴县城众多街道里它当属首位。
街道两边,阁楼小院鳞次栉比,店铺酒肆样样齐全。
晨钟一响,家家店铺也都已经开门营业,街道上三三两两的行人,长衫折扇,短褂轻袍,各式各样服装穿行而过,色彩艳丽纷繁看的叶淳眼花缭乱。
反正时间还早,叶淳干脆缓步而行,而且他很喜欢街道路面铺着平平整整的青石板,鞋子踩在上面,让人感觉十分的舒服。
“哟,二爷,今天这么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