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待陈麻子开口,叶淳接着道:“在下的情况陈大哥你也看到了!我杀的是吴不简的外甥,吴不简肯定不会放过我,所以我回不了头!只有先下手为强,除去这块心头之患!而陈大哥你……”
叶淳顿了顿,直直的盯着陈麻子:“三年前吴不简抢你的位置,你心中一直不满!这一次,我就是想借你的手来对付吴不简!”
陈麻子脸上一呆,直直的盯着叶淳。叶淳说的如此直言不讳,弄的他哑口无言!
“既然二郎说话如此爽快,那我也快人快语,二郎你要对付吴不简,可知道他背后的靠山?”陈麻子沉吟片刻,然后抬头盯着叶淳,语气凝重的说道。
叶淳将头一点,坦然道:“我自然知道吴不简的背后站的县丞大人!可是陈大哥,你在江阴县衙多年,难道就没有自己的靠山?”
陈麻子“不瞒二郎,我有个大哥是本县典吏,这个我不说你们也知道。可典吏始终大不过县丞,这个二郎你应该更清楚吧?”
在唐代以前,县的长官称县令或县长。
宋代以后,朝廷派一些大臣到地方兼领一县之长,称“知(主持)某县事”,简称“知县”。
知县相当于后世的县高官兼县长,是主管一县事务的一把手。
而县丞相当于后世的副书记兼副县长,是县令的副手之一,一县的二把手。
典吏就相当于后世的县政法高官兼公安局长,是主管一县捕盗、治安等刑事、司法事务的官员,品级一般略小于县丞,也是县令的副手之一,一县的第三把手。
叶淳不傻,当然知道典吏大不过县丞的道理。可叶淳也知道,如果他能让典吏在这件事里掺和一把,那他敢保证,吴不简肯定会翻船!
而且据叶淳推测,陈典吏和黄县丞这两人多半也不怎么对付,不然黄县丞当时为什么要安排吴不简挤掉陈麻子的位置?
同衙为官,他岂能不知道陈麻子和典吏的关系?黄县丞的做法根本就是在打人陈典吏的脸!
想到这里,叶淳会心一笑,望着陈麻子问道:“陈大哥,我当然知道官大一级压死人的道理,但是我们只针对吴不简,至于黄县丞,只需要你大哥一句话就是了!”
陈麻子一脸不解:“二郎你有何打算?”
叶淳双拳一握,缓缓吐出两个字:“报官!”
“报官?!”,陈麻子大吃一惊。
叶淳重重的将头一点,神色笃定:“对!报官,我报吴捕头的外甥,草菅人命,滥杀无辜!狠心杀害了醉花楼的歌女叶小柔!这是第一罪!我告他身为一介布衣却私着官服,这是第二罪!我告他拐骗民女,欲行不轨,这是第三罪!我告他斗杀官差,目无王法,这是第四罪!这四等重罪,罪罪当诛!”
叶淳掰着手指一一细数,陈麻子听的两眼放光!
陈麻子是个聪明人,听到叶淳这么一说,自然也知道其中的利害。
置身官场之中,需得事事谨慎!稍不留神就会被人抓住把柄!
若真是依照叶淳的方法,将这事情闹了起来,到时候民情激愤,他吴不简岂能不受丝毫牵连?
暗自思索一番,陈麻子当即便拿定了主意!
原本他对吴不简就很是不满,只要是给吴不简下绊子的事,陈麻子都很乐意去做!更何况这件事情还是叶淳承头,就算有什么意外,也找不到他的身上来!
陈麻子咬了咬牙,重重把头一点:“二郎,事不宜迟,我这就回去通知我大哥,你身上这伤不妨事吧?”
叶淳摆了摆手,道:“无妨,陈大哥你只管速去安排,我立刻就来!”
待陈麻子匆匆离开后,叶淳用他那满是血迹的衣衫,胡乱的往自己脸上擦了擦。再拉过史小安低声交代了一番,然后扮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一瘸一拐的走出了东德巷!
刚出东德巷,叶淳就成功吸引了一大片的目光!一个满身鲜血的捕快,一个泪痕未干的少女,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英雄救美!
“二郎?你这是怎么了?”
街上也有人是认识叶淳的,不禁好奇的对叶淳问道?
“唉!唉!”听到有人询问自己,叶淳先是装模作样的摇头长叹,露出一脸欲言又止的神情。
“二郎为何如此愁苦?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狗仔不八卦!
叶淳此时等的何尝不是别人问的这句话?
“各位乡亲,各位父老!我叶二郎有罪啊!”,看到聚在自己身边的人越来越多,叶淳如同街头买艺一般朝着四周躬身一礼,双手抱拳。
粘子圆起来了,接下来就是卖弄嘴皮子了。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叶淳开口就是一句猛料:“我叶二郎今天杀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