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假装没看见,一拍大腿直起身来,径自朝着伙房走去,给烧在锅上,刚刚沸腾的米粥里又加了一瓢水,硬生生的把一个人的晚餐变成了一个道观的晚饭。其实我本来是不吃晚饭的,然而立秋都过了,多少也应该为过冬提前做好准备,所以在夏季的小尾巴里,我选择了在晚上喝一碗稀米粥,然而因为本来不吃饭,所以每天的粥里就只有寥寥几粒米,其他的就都是些汤汤水水。于是在估测了一下老道今日份的体力劳动后,我从碗橱里抽出了两张素饼,放在了锅盖上。
当我走出伙房的时候,老道正在冲澡,也可以理解,走了那么远的路,出了那么多的汗,这点小洁癖不仅需要理解,甚至还需要得到高度赞扬。虽然老道在乎的其实并不是自己身上的味道究竟如何,而是自己的道袍的使用寿命。
趁着这个时候,我翻了翻老道的行囊,至于行李箱和书包我则是动都没有动,毕竟在我的认知里,那些都是我的私人物品,当然了,可能还要加上老道暂时不愿意给我看,而我也懒的去翻这两个前提作为定语。然而看到他行囊里的东西我却是感觉自己可能有些太体贴了,伸进去的那只手直接抓出了两个驴肉火烧,虽然火烧已经被驴肉的汁水浸透,变得松软起来,可是这种香气比起那没有任何滋味的素饼来说,不知道能甩它几条街。
当然了,也可能是因为场面太过尴尬,所以老道也没有跟我说这个东西,但是只有假装不知道我才有勇气一种假装自己是因为一种被背叛后的愤怒,才做出了私吞驴肉火烧这种很明显就是报复的行为。但是吃到一半我突然发现这有些违背我晚上不吃太多东西的本愿,于是我招招手,叫来了一旁的拂尘,把剩下的几星肉送给了小家伙打牙祭,并给他穿上了刚做好的新衣服,毕竟老道回来了,多少还是要照顾下他的基本需求的。
待得我慢慢的抹干净了自己嘴上的肉汁,顺便帮拂尘清理了一下猫嘴旁边黏在一起的猫毛,老道才悠悠然的冲完了澡。我别过头去,假装没有在看他,然而眼角的余光却可以把他接下来的行动尽收眼底。不出所料,人老成精的他先是假装在收拾剩下的东西,然后悄悄的把行囊勾到了旅行包边上,用自己的身体和旅行包作为遮拦,拉开了行囊。
接下来的动作我没有看,不过看着那逐渐弓下去的腰,我悄悄咽下了自己嘴里的最后一口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