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有的,哪怕心里的那棵茂盛生长的树就像是一堵大坝,可是这大坝也总是有决堤的时候,总是会有那么几丝不受控制的情绪从心中逸散出来,然后就产生了想要说出口的**。
可是就像是深夜躺在床上,想要找个人说话一样,在黑暗中的人看不清楚光明中人的身形,于是心中总是动摇,想要说出口的话就像是已经码在消息栏中的那几条编辑好的话,看到了深夜,总是会情不自禁的按下删除,直到清空。
不是不说,只是不确定能和谁说。心里的**总是要和有着同样感受的人说才有可能得到理解,不然诉苦只不过是把那些想要做的事情先重复一遍,然后增加更多的不确定。
可是藏着心事,又有谁能够读懂这本只有扉页的书?
自作自受,南璃知道,自己只是自作自受。因为没有要求,所以一切都变得平淡,所以发生在身上的所有事情就像是正常一样,哪怕看上去再不正常也是一样。因为一切的起点都是他自己的选择,所以走到现在,他只能像是围绕在身边的晚风一样,没有人能够诉说,没有人能够读懂,要做的,只是把自己的梦和自己拴在一切,然后从高空的陆地一跃而下。
用进废退,没有练习过的东西,就只能在岁月的侵蚀下逐渐的失去,这些事情都是这么简单,所以他失去的都是理所当然,就算现在两手空空,也没有什么好怨恨的。
可是这样的感觉很空虚,因为不管是谁都走不进自己的心,哪怕是自己这样的一个人。于是那里始终虚位以待,但是却没有人能够踏足。
不过,于毁灭中新生,那才是涅槃,只有把一切都焚烧干净,才能够看到在灰烬中保留下的那些路。
可是南璃眼中已经没有选择,他的眼前只有一条路,其他的所有方向,都成了断崖。风正在从断崖下吹来,撩拨着他摇移不定的决心。
可是,那剩下的路,就是他一直在逃避的那条路。
世界总是残酷,在黑夜中虽然每个人都可以看到自己的真实,可是那面镜子里要映照出的,是拔下皮的,血淋淋的肉壳。那是人们一直在隐藏的东西,是不会展露在人前的东西,只不过,有的人只需要卸下几块,有的人,却是一点皮肤都不保留。
南璃在镜中的影,就是这样的一块肉壳,一点皮肤都没有。他隐藏太多,所以谎言被揭穿的时候,只能看到丑陋的,每一绺肉的中间都在向外淌血的那么一团。
南璃知道,因为现在正是晚上,晚风吹的伤口生疼,可是他要做的,就是拖着这样的**,走上面前唯一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