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浅蓝色的瞳眸透着森冷寒气，但更多的却是失望，语气也并非愤怒质问，更像是自问自责，有痛苦，还有无尽的失落。

其实，都能理解。

但，并非理解就能接受。

被信任之人所背叛，这种痛苦就算经历一百次、一万次，只要心还在跳动，依然会心如刀绞。

甚至，连恨意都没有，只剩下一次次的悲伤和失望。

“如果杀人有罪，我们终将万劫不复，我可以预见自己的下场，死一万次也不足以洗刷罪恶。”

“但，在那之前，我必须回去，所以，很抱歉，长舞。”

天使般美丽的圣灵手持圣剑，剑锋透过极冰的胸口从背后刺入，神力入侵肌体，以她三阶都不到的体质自然难以抵抗。

在天使的背后，开口之人正是赤暮，此刻他神色平淡，眼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出手时，果决镇定。

即便，那个人是他比较喜欢的，比较认可的队友，也不例外。

一旁，机械碎片散落一地，残破的半身依稀还能看出是菜菜的模样。

然而在这具机械女兽人的残骸之中，居然有一个六七岁模样的小女孩，这才是菜菜的真身，却在第一次显露时就成了昙花一现。

还有不远处重伤濒死的红莲。

这全部都是赤暮的手笔。

原本，四人被选入同一组，绝对是超低概率事件，虽然很无奈，但四人联手之下，经过激烈战斗，最终包揽了胜局。

只不过，最让人无奈的事情莫过于此，就好比手足相残，不管最后获胜的是谁，都是一场悲剧。

只是在这场悲剧中又发生了一点意外，赤暮的背叛，无异于雪上加霜，让悲情色彩更添一笔。

虽然怎么也无法逃脱悲剧，也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但背叛的话果然无法原谅。

如果只是自己一人，极冰不会有任何怨言，只是有些失望罢了。

但是，菜菜之死，还有红莲也即将步入后尘，这绝对不是极冰能够接受的，万万不能。

“抱歉，我不同意！”

“大寒潮！”

“暴风雪！”

“冰柱结界！”

“无生冰狱！”

咔咔咔……

仿佛空间都被冻结了。

明明虚弱到极点的极冰却突然爆发出如此惊人的伟力。

视线范围内已是寒冰世界，冰蓝色之下，就连星空都黯然失色，又像是传说中的寒冰炼狱，极致的冰寒就算是鬼神也得惨叫哀嚎。

风雪、寒冰、冷厉，是这个世界的唯一色彩，冷寂到毫无生气。

转瞬间，赤暮几乎就被冻结成冰雕，他的天使英灵虽然强大无比，但在寒冰炼狱般的环境中十成力量连五CD发挥不出来。

无穷无尽的寒冰攻击，极致的冰冻低温，估计火系能力都未必可以克制，经过一场大战，实力原本就不复全盛时候的赤暮就更加无力抗衡。

“损耗生命力也要与我同归于尽，这就是你的选择？长舞……”

话音未落，赤暮的身体便轰然碎裂，仿佛细碎的冰雪在空气中消融。

细微的声响仿佛是某人轻声细语，在诉说着心中的执念。

没有悔与恨，只是遗憾。

与此同时，天使英灵也随之消失，还有这片冰狱，也如梦幻泡影般消失无踪。

失去力量的支持，便是这个结局。

“大姐……”

接近濒死的红莲最终被极冰喂以药剂救活，成了最后的获胜者。

然而，极冰却到了生命尽头。

“告诉吴铭，很抱歉……”

最后，只剩下一个悲痛的哭声，回响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