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林五文的话,林成义微微愣了一下,然后才又说道:“十,十几石吧。”说话的时候,他家的婆姨却轻轻地碰了碰他,他不由得转头瞧着婆姨说道:“怎么了?”
“五,五文叔,您,您那衣服里面,放,放的是啥啊?”林成义的婆姨没有回答林成义的话,而是有些结巴地问道。
听了婆姨的话,林成义不由得也微微愣了一下,转头朝林五文腰上瞧去,却见林五文腰上破破烂烂的衣服里面,一个木头握柄若隐若现,林成义见状,不由得也微微愣了一下。
“没,没什么。”林五文脸色微微一变,旋即说道,话音刚落,一旁的林成义已经失声脱口而出:“五,五文叔,你,你那藏着的是……菜刀?”
林五文脸色微微变了一变,旋即从衣服下面抽出菜刀,在空中比划了几下,脸色也变得有些狰狞起来,说道:“没法子了,夏家少庄主如果真要逼着我交租子,说不得,也只能跟他拼命了!”
“五,五文叔,这可是犯,犯法的!”林成义脸色急变,话刚出口,他身旁的婆姨便伸手轻轻地拉了拉他,压低声音说道:“当家的,五文叔说得对,咱们家现在,也已经快揭不开锅了,家里还有三个毛头小子嗷嗷待哺呢,要不,你也带上?”
听了婆姨的话,林成义不由得猛地转过头来,吃惊地盯着他家婆姨,他家婆姨脸色微微变了变,低下头去,低声说道:“当家的,如果少庄主是个明事理的人,咱们自然可以跟他讲讲道理,可如果少庄主真的不顾这庄稼收成,硬要催着咱们交租子,说不得,也只能跟五文叔一样了。我想,五文叔肯定也是这么想的吧?”
听了林成义婆姨的话,林五文急忙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少庄主如果明事理,咱们也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是吧,说开了,也就没事了。可如果少庄主真的,真的不明事理,那咱们也只能不客气了!”
林成义吃惊地瞪大了眼睛,瞧了瞧林五文,又瞧了瞧自家婆姨,嘴巴张了张正要说话,他家的婆姨却又抢先说道:“当家的,您不为自己考虑,也总得为家里的三个毛头小子考虑一下吧?”
听了婆姨这句话,林成义到嘴边的话,又生生地咽了回去,良久才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说道:“好吧,你去把家里的柴刀拿来。”
“诶。”婆姨急忙应了一声,转身进屋,很快便拿着一把劈柴用的柴刀,走了出来,递给了林成义。
林成义接过柴刀,也如同林五文一样,插在了腰带上,用外套藏得严严实实的,还对林五文说道:“五文叔,你把那个藏好些,千万别露出来了。能不动粗,咱们最好别动粗,真要走到那一步,可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我知道,我知道。”林五文说着,又将身上的破衣烂衫,拉了拉,将腰带上的菜刀握柄,盖了起来。随后,两人这才结伴往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