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等人才刚离去。
三喜和慧缘马上去扶起庒琂,庒琂顾不得自己膝盖疼痛,拉过两人问话关心。
三喜在外头被打一巴掌没敢言说。
慧缘倒说:“不知道是谁说了去,三太太一来就给三喜一巴掌。”
说着,慧缘用手轻抚三喜的脸颊。三喜更觉委屈,泪水跟断线的珍珠似的。
庒琂心里七上八下,头夜,众人把碧池抬回来,明明放在屋里,此刻郡主来搜,怎么搜不见?慧缘知她疑惑,早早就有心计,便道:“昨夜姑娘你睡下了,我想着不妥,半夜又把三喜叫起来。把人转走了。”
庒琂听毕,惊喜:“转哪去了?”
慧缘道:“姑娘隔壁房有间密室,我打扫时发现的。里面铺了被子,人躺着没问题。”
庒琂嗔怪望三喜,三喜憋笑出了声音,脸上泪水就是止不住。
庒琂道:“你们越发跟我隔了心,有这样的安排竟不与我知晓。”
三喜哭咽道:“都怪慧缘,说让姑娘知道,姑娘睡不着。”
庒琂感激拉住慧缘,心满意足。
庒琂道:“好在是没搜出来,差点我都镇不住了。”
慧缘道:“可委屈了三喜,才刚差点也没镇住。她是想到姑娘房里还有昨晚收拾回来的碎盆栽。担心太太看到。要进去呢。”
庒琂看了一眼地上的芍药花,道:“若没有这东西,如何跟太太讨说辞?倒有理搪塞去,好叫人没话说嘴。”
因瞧见芍药花根末处有些怪物,庒琂看得仔细,走到碎芍药花盆栽边上蹲下,再近一些,闻到一股异样的腥香。
庒琂警觉,对两人道:“拿根棍子来。”
慧缘出去拿棍子进来,递给庒琂。挑开盆栽泥土,只见里面藏有一包带血的物儿,泛出浓浓的腥臭。
庒琂、三喜、慧缘捂住鼻口。
慧缘笑道:“是信袋。”
庒琂连连扇手,摒去味道,恶心道:“拿这个种植花儿之人,想必是想让花开得更艳了。”
慧缘道:“姑娘也知此道?书上记载,瓜果生长栽种,杀家禽,取血水浇淋,长出来的瓜果又大又甜。想必是这意思。”
庒琂起身要出去散发,慧缘待要蹲下收拾,三喜却不给,拿起棍子往里头挑。又见那信袋被挑破,流液体来,更是腥臭。等里头的液体流溢完毕,露出一滩凝结的木炭灰,炭灰粘着一包半腐的药沫渣纸袋。
三喜捂住嘴巴,道:“这又是什么?”
慧缘也看到了,见三喜如此问,庒琂忍住恶臭再转头看。
慧缘慌忙去把门关了,回来道:“大夫说碧池姑娘是中毒,莫非”
庒琂岂有听不懂慧缘的意思?当下愣住,久久缓不过神,吓得一屁股瘫坐地上。
三喜忙扶起庒琂。
庒琂道:“慧缘,去打碗水来。”
慧缘打开门,心虚虚地去打一碗清水进来,此刻,庒琂从三喜头上取下一根银簪子。
三喜知觉地把信袋那包脏东西挑些出来,放进碗里。瞬时,恶臭更加泛滥,水面漾出一片油红暗紫的色。
庒琂把簪子稍稍放入水中。
只见,簪子根部,银白色正缓缓幻化出乌色。
庒琂吓得撒开手,慧缘端水的手也同时散开。
碗落在地上,碎了。赃物洒一地。
臭气,弥漫满屋。
三喜急忙去打开门户,好让通风透气。
庒琂脸色惨淡道:“以前我听母亲说过,若是有毒,用银簪子一试便知,如是银色变成黑色,是剧毒。”再一想,又道:“可这和碧池姐姐的病有什么关系?碧池姐姐又不曾食用。”
慧缘督促道:“要不,请三爷和贝子爷来问问,他们博学,兴许他们知道。”
庒琂连忙阻拦:“不,不!三喜,这个东西先收起来。慧缘你去给老太太说,我身子不舒服,要请个大夫来看看。”
慧缘应了去了。回了老太太,得了允许,让后头的人请个大夫。慧缘怕请的大夫不严整,遂编排个谎,说姑娘旧日的疾,须得药先生的药才好。因知药先生跟庒琂有过旧交,老太太是放心,允了。
到午后,药先生经引来到镜花谢,相互寒暄之后。庒琂关好门户,拿出那包有毒信袋给先生瞧。
经一方检验,药先生冷汗冒气,向庒琂道:“姑娘心再急也不在这一时,如此歹毒的办法,姑娘如何知晓?”
这话把庒琂等人唬住。
于是,庒琂把碧池那方的事来龙去脉给先生说,先生听毕才缓口气,道:“恕我多嘴,姑娘不应该多管理他人。”
庒琂知药先生关心自己,也没辩驳。
慧缘道:“姑娘也是不大管理。只是巧遇见,没想到”
药先生道:“能避开还不避开,往坑里跳,不要说你身上担着大事,就算不担事,这样的恶毒手段姑娘沾手里,总有一日也不得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