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幽暗的牢房内,明媚的阳光透过牢房顶上小小的窗子照射进来,投射在萧弋寒满是戾气的面庞。他一声不吭,身边是杨羽和其他侍卫,个个噤若寒蝉。
“招了没?”
杨羽看着萧弋寒那张青白阴沉的脸,上前禀报:“多次逼供,咬紧了嘴巴不说,回回都昏死过去。”
萧弋寒一言不发的看了下杨羽,遂取来身侧的黑色刑鞭,嘴角一弯,抛给了杨羽。退后几步,便冷眼看着。
杨羽硬着头皮挥了一鞭子上去,抽得木架子上昏死过去的人猛的惊醒,痛呼几声,才眼神凶狠的瞪着眼前的人。
杨羽知道大王在瞪着,那是个人都看得出来的盛怒,他可不敢找死的触犯大王。手腕一转,看着囚犯因惊恐而放大的瞳孔,毫不留情的再次抽下去。
这囚犯虽然呼痛,却始终咬紧牙关不吐露任何信息。他浑身上下都是鲜血的痕迹,有已经干涸了的红黑色血渍,也有红艳艳的刚从肌肤里渗出来的鲜血。
杨羽见他又犯倔,下手愈发的重起来,再不把这人的嘴巴撬开,等会儿绑在这里的人可就变成他了。
萧弋寒目光冷厉的扫过囚犯,招了招手,杨羽停下手头的动作。然而杨羽才松缓下来的心,下一刻就绷得紧紧的。
萧弋寒顷刻间夺走杨羽身上的佩刀,在众人没有注意的时刻,拿了刀毫不迟疑朝囚犯脚上下去。
“啊——”
杨羽听得囚犯明显的叫出了声在低头看去,却见大王手里的刀准确无误的插进了囚犯的脚背,等大王猛的把刀从他脚上划开,囚犯已经龇牙咧嘴,满脸痛苦,几斤求死的表情。
血流了一地,萧弋寒瞥了眼把刀扔给杨羽,再次看了眼囚犯。
囚犯仍在剧痛袭身的混沌里无法回神,大脑几乎一片空白,浑身痛得不自觉的颤抖。
杨羽顺着地上的鲜血看去,竟然发现了囚犯的右脚大脚趾被大王一刀劈成了两半。他自己也恍惚觉得自己的脚指头被劈开了,忍不住身上打了个冷颤。
“寡人在赵国为质十五年,也学会了不少治人的好法子,你不说,寡人会让你觉得活着不如死了。”
他说这话的口吻极轻巧,声音不夹杂怒气与戾气,可叫人后脊背发凉。
囚犯闭目悲痛的仰首,暗自叹息,欲咬舌自尽。他非死士,即便被抓也无需含毒自裁,但这会儿听得萧王的话,宁可自尽也不想把命交代给了他。
杨羽眼疾手快,当即出手掐住囚犯的下颌骨,令他顿时停止动作,两眼圆瞪。
“割了他舌头!”萧弋寒冷冷的甩下一句话,转身离开了,剩下的事不用他交代,杨羽也知道该如何行动。
这囚犯本是在城里一个赌坊赌钱,无端露财,遭人嫉恨告了官。原本不是大事,可这人一时得意露了底,萧城里管事拿不住他,偏巧权瑛出街碰到此事,跟他交手,才知他是个练家子,但身上有伤,因而叫权瑛拿了下来。
杨羽知道就算事情至此,也不该引起大王的注意,然而这囚徒从牢里轻易的逃了出去,出宫似也熟门熟路,幸而被他的人撞见,合力擒回。
杨羽望着囚犯清奇的骨骼,就如女子的身段,叫人好奇。刚抓到时,就在他身上搜出一袋金饼。黄金白银多为王室贵族、权臣商贾所用,普通人何来拥有,更别说是一小小剑客了。
杨羽向萧王复命不过一炷香的工夫之后,面如死灰的伏在萧弋寒跟前回禀:“大王,人断气了。”
萧弋寒正于书房静坐着,提笔沾了墨汁,于画布上徐徐画出一副江山俯瞰图。
“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