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十痛的“嗷呜”一声叫,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满眼悲愤看着她:“仙子只是没说话,哪里心情欠佳了?你想独占美食就直说,别拿阁主的名号来欺压我!”
燕绥与元承并肩而来,听到此话,元承道:“这只小猫灵有几分机敏。”
燕绥看了一眼碧千,难得的夸人:“是机敏。”
允十五分气闷,五分憋屈的看着碧千:“连燕绥都为你说了人话!”
见七阁来了外客,碧千走到内殿,正想“喵”一声,想到阁主之前的训诫,立马乖巧甜甜的朝内禀告:“阁主,八阁主带了位貌美如您的客人来。”
在她眼中,阁主是天底下最美丽的女仙儿,可现在坐在厅上喝茶的那位也是如此。她看得顺眼,给了他一个最高的评价。
华琚和夷姿梳洗完毕,出去一瞧,碧千嘴里“貌美如您”的客人是元承,两人心里默默无语。
喝了几口云雾茶,华琚的心情好了许多,碧千立即蹦跶上前紧紧贴在了她的身上蹭来蹭去。见元承的目光里有几分寻味,她心底也冒出了些不解——他怎么还在这儿,还和燕绥一起来了,这两人一个骄矜怪语,一个清高无言,不应该出现在一起。恰好遇见也就罢了,偏偏二人身上还有种莫名的,难以察觉的诡异气息。再者,这夜半时分,燕绥又怎么会带外客前来。
华琚兀自在沉思,燕绥开口询问允十:“这北海的筵席如何?”
允十舔了舔嘴边残渣,诚恳评价:“美味至极。”
“若是不至极,又怎么吸引我们秦苍七阁主专门游到海底一趟。”燕绥除了平日里说话阴阳怪气,还有一个毛病——凡事必须打破砂锅问到底,不能有一丝隐瞒和错漏。他的好奇心极重,已经到了偏执的地步。
华琚的目光在燕绥和元承身上来回流转,心想:这二人关系果然亲密,否则燕绥也不会当着外客的面问她。反正最后燕绥都会知道,她也没什么隐瞒的,就如实告知:“玲珑塔的落灵镜出现在北海秋宴上,我和夷姿本想将它买回来,却衍生诸多变故。现下那镜子在花都的雪槐姑娘手里。”
燕绥接着问:“遇着凤君迁了?”
碧千听见这个名字感觉自个儿浑身的毛炸了起来,怪不得阁主心情糟糕!她正想顺一顺猫毛,一摸却什么也没有,这才回过脑子来,自己已经是个娇俏的小仙灵了,浑身上下白白嫩嫩,不是毛茸茸的了。头顶传来阁主的“嗯”声,她便乖巧的坐在阁主腿上,不敢乱动了。只是那貌美如阁主的男仙一直用意味不明的目光打量着自己,起先像是涟漪轻泛的湖水,然后像是寒冬腊月的冰晶,最后竟然是像含着利剑的光影直刺刺的向她飚来,吓得她赶紧搂住了阁主的腰肢,头埋在阁主的胸前不在看他。
她隐约觉着,这个貌美如阁主的男仙,好像只是表面清高无欲,皮面下的血肉则是蓬勃得很。
华琚一下又一下的轻摸着碧千的发丝,道:“想来元承仙君已把前因后果说与你听了,我就不再说了。眼下要紧的是找到那雪槐,拿回落灵镜。”
燕绥道:“那她不给呢?”
允十觉得这一问是给自己展现真才实学的机会,立即抢了过去:“哈哈!你们这就没我知道多了!那雪槐可是花都的名灵!一曲《上邪舞》迷了多少仙人仙君的春心,也不知看了多少的奇珍异宝,哪里会在意满街都有的落灵镜呢?也就是一时新鲜,没几天就将镜子放在角落里落灰。你们不用着急,等过几天我去花都上邪楼,月黑风高的把镜子一拿就行了!”
夷姿支着下巴打量着他:“你倒是对花都之事,花都之灵熟悉得很呐。”
允十得意洋洋:“你也不看我活了多少年,我当年在凡界时,什么没见识过,什么没玩过——嗷”
夷姿一掌飞了过去,骂道:“你这条淫|蛇,深更半夜敢在我们七阁污言秽语,看我今晚不打得你原形毕露!”
允十赶紧往外逃命,碧千也起身跃了出去,碧千见允十又被教训,赶紧蹦了出去看热闹。眨眼间,三人消失在夜幕中,厅内只剩了华琚还用着怪异的目光看着燕绥和元承。
她越看越觉着元承有些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