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离不必多礼。”慕容僰伸手将殷逐离搀起来,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略有温度,丝毫看不出破绽。
殷逐离在他手碰到自己手肘的时候不由自主的稍往后缩了一下,幸而慕容僰尚未察觉。殷逐离顺势站了起来,退到了里慕容僰一步开外的地方。“君上今日刚到猎场,事情都有处理完吗?”说这个话的时候,殷逐离目不转睛的看着慕容僰的脸,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转变,可依然看不出任何破绽。
“有什么事,自然有御林军与防护营处理,再说,在这猎场,又有什么事情呢?”说着握住了殷逐离的手,殷逐离长期征战在外,不像那些养在深闺的女儿家,手指上,掌心内布满了茧子,都是长期握着刀剑练功出来的。
这段时间,这双手却被樱焕荷沅细细将养着,从手背看去,十指纤纤,指尖也留了水葱般的指甲。掌心却有与所见完全不同的情形。慕容僰将这样一双手握在手里,这样一双粗糙,冰凉的手。可就是这样一双手,替他保了北境数年安稳,替他定国,安邦,击退北方大小戎夷十数次。
慕容僰将这双手握在手里暖着,细细捻着指尖“这手,怎么如此凉。”
“刚刚傍晚时,臣妾站在帐外看夕阳看得久了些,莫约是那时衣裳穿得少了些,吹了些凉风,不碍事的。”
慕容僰将殷逐离的手,放到嘴边,呵了口热气“你日后自己也注意些,让樱焕他们也上些心,这日后愈发冷了,断断不得着凉啊。”
“奴婢们怎么敢不上心啊,自然是万万不敢马虎的啊。”何沅奉上了热茶,小心的放在桌上,嬉笑道。
“不过,孤尚觉得有些奇怪,你以前尚在漠北时身子也这样畏寒吗?”
“以前尚在漠北时,日日也在操练兵士,闲来无事也会练练剑,现在想想,竟也没有多冷。”这样说着,殷逐离开始想到了那些满天飞雪,风卷黄沙的日子。那些自己记忆中的熟悉的陌生的脸孔,那些满腔热血,一心保家卫国,至死不渝的男儿。
“孤事情多,不能时时看顾着你,无论如何逐离务必照顾好自己,你可明白?”
“臣妾明白的,多谢君上挂心了。”
徐暮先前一直站在边上,毫无存在感,如今,抬眼看了看两人,心中略微思量了一番,便上前对慕容僰说“君上,您先前命陆统领此时前来回禀,此刻怕是时辰差不多了。”说完,又低眉顺眼的,退到了一旁。
慕容僰看了徐暮一眼,眼神中略有愠色,转头对殷逐离笑了笑,“逐离你别说,这样一来,陆子昂找我还是有点事的。那孤还是先去处理一些事情,你若是困倦了,就先歇息着,孤处理完事情,定会回来。”
“臣妾遵旨,君上先去吧。臣妾自然是要识大体的。”殷逐离笑了笑,满脸洋溢着和煦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