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么多靈兵在火海中挣扎,心中突然生出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伤感,也许这场业火对他们是一种解脱吧,生非生,死非死的活死人生涯,也就此终结。
“恻隐之心,人皆有之。不过现在不是时候,乘着火光赶紧逃,我现在因为魂力虚弱开始沉睡了,只能靠你了,生死时刻你祭出这条紫琬圭,便可以救你性命。”楚未寒说完便陷入了沉睡之中。
“嗯!”看着手中凭空出现的紫色琬圭,我僵硬的点了头,怎么觉得这个楚未寒太不近人情了吧!它们好待也是你曾经的部下,虽然他们算不上生命,但也不是草芥,这样屠杀也太残忍了。
前面火光漫天,人是不可能安全的走过去的,现在唯一的出路便是回到墓室再找出路,虽然会伴随着未知的危险,但除此已别无他路。
我没有按原路返回,而是另外找了一个入口,胯下之辱受一次就够了,犯不着再次找虐。
这个墓道口是刚才经过墓道口在墙壁上发现的,仅容一人通过,洞口狭长,中间略鼓,如果稍远一点观摩,就会觉得洞口像一只竖着的眼睛,这只眼睛没有瞳孔睫毛其它的修饰,只有一片漆黑,无尽的深邃,好似无形中拉扯着人的灵魂,稍有不慎,便会被吸入其中万劫不复。
看似越危险的地方越是安全,不知道是什么坑爹理论。但眼下也只能这样了,咬了咬牙,老子命大,逢凶化吉。
前脚刚踏入洞口,一股让灵魂都颤抖的森寒便顺着脚跟传到全身,吓得我急忙收回伸出去的腿,实在太诡异了,明明只有半步之隔。而这边温度适中,那边却是如在冰天雪地。
寒意如骨附蛆般难以驱散,一身冷汗瞬间布满全身,幸亏老子收的快,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刚要暗自庆幸自己命大福大,突然后背不知被谁推了一掌,掌力虽然没有渗透到身体里,但却有着极大的推力,硬是把我推进了洞口三丈多,一层淡淡的紫色光雾迅速弥漫在我的周围。
在被推入洞中的时刻,我就立马取出了紫色琬圭,祈求楚未寒没有骗我,果然,琬圭中不断生出紫色光雾过渡我的周围,看来楚未寒没有说错,这东西确实能救命,寒气竟被这层紫色光雾阻隔在外面,我竟丝毫感觉不到寒意。心有余悸的打量着周围,刚才推我的那人是不是也跟着进来了,那人若置我于死地,我根本毫无还手之力。可想而知,一个人在不伤我的情况下把我推出三丈多远,力量有多大,对力度的掌握有多么精妙。
以那人的本事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而是多此一举的把我推进来了,我就有点想不通了。如果那人真的不想杀我,那便是为了让我逃出去或者另有目的。看来,只有壮着胆子探探究竟了。
随着我的深入,墙壁的周围不断出现银白的结晶物体,如钻石般镶嵌在墙壁上,璀璨夺目,照的人眼睛生疼。而且到了最后这些晶体在墙壁上越来越密集,整个洞中都成了白色,连地下都铺满了像盐一样的白色颗粒,好像这是一个冰雪覆盖的王国。
密道好像没有尽头,无尽且笔直地延伸,森寒的气息越来越浓郁,但我肯定,凭借我敏感的神经,这些气息绝不是墙上的银白色晶体发出来的,因为这股气息犹如九幽的魔鬼,嗜血且杀戮,肮脏而污秽,掺杂的东西冗杂而斑驳。
“我这是怎么呢?”我突然感觉到不对劲,按理说我完全可以等到楚未寒沉睡苏醒,然后让他想办法带我出去。而且谨慎如我,应该感觉到这股危险气息的时候,就应该停了下来了啊!
我尝试着停下脚步,但内心深处好像有什么东西驱使着我不断前进,并且似乎还有一个似有似无的声音轻轻呼唤着我,好像这个声音非常亲切有美好,就像母亲呼唤自己儿子。
事出反常必有妖,怎么会有这么莫名其妙的感觉,我明明是个孤儿,我连我的父母都没见过啊,而且这个声音还融合着一丝微不可查的气息。
“对,就是这股气息,和刚才感觉的到的那股魔鬼的气息如出一辙,只是这股气息刻意掩盖了自己,用什么手段伪装在那股亲切的气息之中,被掩护的维妙维肖,差点让我着了道!”我试着分析了这一切,不觉头皮发麻,浑身僵硬。
“快停下来,妈的,快停下来!”看着不断向前踏去的脚,真感觉那不是自己的,我越是想停下来,脚步反而越来越快,脑中也越来越迷糊,不断出现各种幻觉,我发誓身不由己的这种感觉我是尝的最亲切的。
“妈的,拼了。”我狠心向舌尖咬去,一股钻心的疼立马沿着口腔传到了大脑,头脑快速恢复了清明,前进的脚步缓了下来,但还是为时已晚,目的地已经到达了。
已经到了密室的尽头,一丈多高,七尺多长的巨大冰块放在前方,上面插着一根三尺多长的冰柱,冰块周围贴着黄色符箓。如果仔细一点,就会发现这其实不是冰块而是两个叠压起来的冰棺,其中包裹着如液体般暗红色的东西,似乎在缓缓流动,粘稠而混乱,乍一看好像许多条蠕动的暗红色长虫,一会聚拢一会分散,看的人心里发毛。
“我去!什么鬼?”看着冰块外面的黄色符箓,我知道这冰块立面的东西可不是什么善茬,里面可能封印着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随着我不断打量冰棺,不知是我的错觉怎么着?怎么感觉冰棺中也有两双眼睛也在紧紧盯着我,眼中净是贪婪,好像盯着可口的美食。
“咕咕”一声好似人咽唾沫的声音在密室中炸响,是我自己发出来的,还是另有它物作怪,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意识迷茫模糊,我能感觉到额头上和鼻梁下不断留下来的汗液,但我却无非抬起手来揩拭,因为手臂的抖动的厉害,双腿更是如筛糠一般。
肯定是这冰棺中的邪物无疑。我现在想立马掉头就跑,可双腿如注了铅一般,根本提不起来,我感觉那双眼睛越来越肆无忌惮,好像我已经是它的口中肉,盘中餐。
汗水如浇淋的大雨般顺着鼻梁留了下来,头发由太湿紧贴着头皮,冰棺里的东西越来越清晰可见,好像看见一张闭合的血口,噙着冷笑,在嘲笑着我。
“孩子,乖,拔下那把剑,拔下来。”亲切而迷惑的声音在冰棺中发了出来,只是这声音虽然如鸮啼鬼啸,但在我耳中不知怎么变的极为舒适缠绵,听的昏昏欲睡,感觉眼前天地倒置,幻象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