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三千流泪不止的望着那个看着自己一脸怜惜的小男孩,似怎么都看不够,又像是要把他牢牢刻入心里,融入记忆里。也只有泪水模糊眼帘,看不清楚小男孩的时候,她才会抬手拭去泪水,让他又一次出现在自己眼中。
女孩的模样让唐命运拳头又一次加大力度。等他把视线转移到地上那个撅着屁股,惨嚎不止的青年身上时,脸上只有化不开的冷漠。
孩子冰冷毫无温度的眼神,让丁立和陈树安感觉自己周身的气温又骤降了几度,下意识缩了缩身体,用双手环胸。
这一刻的小男孩,看他们就如看一袋应该马上丢弃散发着恶臭的垃圾。
明明只是一个一拳,或者一脚就能撂倒的小男孩,此刻却给了他们莫大的压力。
经过几十秒的时间不停的收缩某个部位肌肉,刘邛感觉疼痛终于减轻不少。疼痛减轻,被压抑的怒火不可避免汹涌而出,他脸色狰狞的转过头。
可当看见自己身后,居然真的只是一个小男孩时,脸都扭曲起来。并不是声音像小孩,对自己下狠手的真的只是一个小孩!
小男孩冰冷的目光,有那么一瞬间让他产生了恐惧感,可很快就被更强的怒火覆盖。
他怨毒道:“我不管你是谁,总之你死定了,你这个小杂种,老子一定要亲手掐死你。”
“丁立、陈树安给我把这个小杂种抓起来,别让他跑了,老子要亲手弄死他。”
见两人没有动静,刘邛脸上和身上的青筋一条条暴起,他疯狂的咒骂道:“你们两个没用的废物也敢忤逆我?三秒内,还不行动,我会让你们和你们家人生不如死。”
刘邛狰狞的脸庞和疯狂的话语,让两人如坠冰窖。对于刘邛的恐惧瞬间压过了一切。
两人眼神一狠,对视一眼,陈树安微微改变方向,隐隐有堵住院门的打算,见陈树安就位,两人同时点头,缓缓往唐命运走去。
他们自己烂命一条,最多也不过一死,以刘邛的狠辣,会轻易放过他们亲人吗?很明显,不会。他们深知毁掉一个家庭,对刘邛这种人来说,办法多得是,他们没得选。
丁三千开始紧张起来,她艰难的想说什么,可到嘴的是一口口水和血液混合的液体。
刚刚就是这些混合物,差点要了她的命。要不是她听到声音突然挺起上半身……而是继续选择那样躺着不管不顾,被呛死真不是件奇怪的事。
喷、吐的声音,吸引了唐命运的目光,见丁三千又吐出一口血,而且焦急的望着自己,似想说什么,他突然一咧嘴,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心里的不安,身上传来的疼痛,仿佛在这瞬间全部都消失不见了。此刻她整个脑海和心里都只有这张灿烂的笑脸。
唐命运转头,笑容又变成绝对的冷漠,他平静的左、右后看一眼,抬脚就踢。
刘邛脸上的狰狞直接僵在脸上,全身不受控制的抖动几下,脑袋无力的又垂落回去,撑地的双手也瞬间握拳,全身的肌肉紧绷起来。他用尽全身力气去收缩某处的肌肉,以此来缓解这一波的钻心剧痛。
刘邛的闷哼和唐命运那面无表情的一脚,如一道惊雷,把丁立和陈树安定在原地,不敢再随意动弹。
“给我撕了他,出事我担着。”
刘邛尖锐的嘶吼,让两人回过神来,他们对视一眼,又开始迈步,不过速度又放慢了一些。
唐命运面无表情的又抬起脚踢。
只要丁立和陈树安一动他就抬脚踢。他不出声威胁,也不说什么不准过来的话,也不开口求饶,也不讲道理。
他就像一个悠闲散步的小孩子走过田埂,看见田边茂盛的野草,就脚贱的抬脚踢踏几下。
感觉自己快要被玩坏的刘邛,艰难的四肢爬动,想往前一些离开唐命运的攻击范围。
往左,左脚踢,往右,右脚踢。深精封印之道的唐命运没有给刘邛半分逃离自己身边的机会。
低着头的刘邛见两人脚步已经只有二米不到心里大喜,可不等他高兴让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突然大吼道:“你们两个废物给我站住。”
本来就已经腿发软,全身都是冷汗的丁立和陈树安听到老大的叫喊,哪还敢继续动?他们的心早就被唐命运一系列的操作镇住。
完全是只看就觉得头皮发麻系列啊!他们无法想象要是自己处在刘邛的位置会是个什么光景,恐怕早就哭爹喊娘的求饶了吧?
见刘邛三人识相,唐命运面无表情收回竹竿上的手。
这就是个疯子!刘邛三人同时冒出这么一个念头。
几欲发狂的刘邛就要回头求饶。事后怎么来都行,现在当务之急是稳住这个疯子。
可当他抬头,看见自己前面,离着只有不到一米,痴痴呆呆的丁三千时,双眼凶光一闪,又不着痕迹的把头低了回去。
在陈树安他们看来,这只是一个很平常的动作。刘哥想求饶,却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自尊不允许,又放弃了而已。
沉默十几秒,恢复一些力气的刘邛突然四肢用力,就要前冲抓住已经呆愣许久的丁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