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啊……老夫有一肚子的话要说,你小子却急着要走……也罢!你听好了:今后在江湖上行走,还是要跟长缨帮的拉开些距离……俗话说,众口铄金,我希望你能明白其中的道理。这是其一!”
“倪大人……我为何要听你的?”顾北反问道。
“因为……因为我……”倪雄被他问的有些恼火,但他很快就忍住了,接着说道,“其二,你不用把西河当作死对头,西河的秦元江,他只是一个傀儡,至于他背后的人,你不必深究!”
顾北刚想反唇相讥,倪雄不给他这个机会,紧接着说道:“其三,江湖上走累了,你可以来京城,老夫给你备下了一座大大的庄园,骑马跑一圈,都得一个时辰……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与太子和二皇子俩人,也不要走得太近,伴君如伴虎,老夫深知其中的利害所在……”
顾北问道:“若我非要反其道而行之的话呢?”
倪雄瞪眼瞅了顾北一下,并没有理会,继续说道:“其四,关刀局我已经全然交于你打理,你的想法是对的,让他们为你多赚些钱,再好不过,毕竟那个庄园打理起来,一年没个万把两银子,恐怕得荒废。顾北啊,老夫已经老了,能为你做的已经不多了,希望你好自为之!”
“素闻倪大人坐拥江湖朝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为何对我这个无名之辈这般厚爱,难不成也是为了我师父锦囊中长生不老的秘密?”
“哈!”倪雄干笑一声,说道:“独隐不也乖乖上西天不是?”
顾北一时间也理不清头绪,他觉得倪雄派去的那个老者,不像是心狠手辣的恶人,长缨所中的毒定会解去,于是孩童之心顿起,决定逗逗倪雄。
“谁说我师父死了?”顾北问道,“江湖中几人见了他的尸骨还是目睹了他的离世?”
“哟……”倪雄白了顾北一眼,“这会不惦记你的小娘子了,都会开玩笑了?”
姜还是老的辣,顾北有点不信,说道:“倪大人,师父眼下还活的好好的,只不过已经离开子微山,去了南海……”
“南海?”倪雄被顾北的话绕住了。
“对,南海……”顾北顺水推舟说道:“师父他老人家当年留下锦囊,并非是为江湖大众准备的,而是特意为我,希望我能行万里路,追寻当年他的踪迹,悟出生命至理,好传承他的衣钵……”
顾北见倪雄半信不信,又说道:“倪大人,你既然是师父的至交,该知道师父他老人家并不擅长武功,对吗?”
倪雄点点头,顾北说道:“倪大人,请看!”顾北说着反手拔出浪湖刀,轻轻一挥。
倪雄呆住了,他纵横天下,却从没有见识过这样的刀法刀只一闪,也就是眨眼的功夫,桌上的油灯火焰便移了位。
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刀面上,顾北撇了撇嘴,手腕一抖,刀光一闪,火焰重又回到油灯之上。
“雕虫小技!”倪雄果然宝刀不老,“拿刀来,老夫也让你瞧瞧。”
顾北将刀捧于手上,递给倪雄,倪雄单手一抓。
“你为何选这样一把刀?”倪雄觉得手腕一沉,“你坐了关刀局帮主的交椅,难道不知道咱们关刀局以刀闻名天下?回头让冷钰他们替你找一把天下无双的宝刀来……”
“倪大人不觉得此刀已是天下无双?”
倪雄“哼”了一声,手用力握住浪湖刀,“呔……”一声暴喝,刀已挥向火苗。
“哈哈哈……”倪雄望着刀面上的闪烁的火苗,神情竟有些狡黠。
顾北抬抬下巴,示意他再接上去。
倪雄牙关一咬,凝神屏息,又一挥。
灯火熄灭了,屋里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