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面容严肃,手持雨伞大面积罩在关雎头顶上空,以免她再次淋湿。
“慕仲渊”
关雎仰头看向他的时候,眼圈儿彻底红透,泪水止不住汹涌而出。
顾不得所谓的矜持跟保守,向来坚韧的她早已把满身的狼狈抛却脑后,就那么坦坦荡荡的迎上他倪过来的深邃瞳孔。
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哭。
仿佛心中所有的委屈在承受不住的那一刻起,突然寻觅到一处温暖的避风港湾。
但到底是为什么,她也说不清。
慕仲渊色淡如水的薄唇紧紧抿着,宛若长白山万年积雪封成的冰冷雪线。
什么话都没从喉咙里发出,只有一双幽深如潭的瞳孔深深蓄着关雎发红的眼眶。
下一秒,朝她伸出一只手。
“慕仲渊,”雨水及泪水氤氲在雪白的面庞上,关雎再次轻念他的名字,嗓音里带着细微的哽咽。
他朝自己伸过来的那只手,宛如一道能将她从黑暗深渊拉出去的光。
锦大门外,一道黑色车身停在马路对面。
借着周边路灯昏暗的光影望去,关雎看清了是慕仲渊的那辆宾利慕尚。
轻纱罩子般的朦胧雨幕中,车头的黑色雨刷器有条不紊地运作着,一如它主人沉稳内敛的性格。
慕仲渊单手举伞,另一只大手紧紧牵着关雎柔软的手指,绿灯亮起时,带她穿过马路。
车内,单向镀膜玻璃隔绝了外面的水汽世界,也终止了一切的喧嚣,终于使关雎失魂落魄的身体逐渐趋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