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神枪神炮一发,其力能洞钢铁、裂坚石,可城中镇兵不过一百二十人,满城男丁不过三、四千人,所储火药神枪有限,却是很难长期坚守。”
“我何尝不知。”一直思索着什么的黄进说话了,随手拿过沈炼手中的箭矢仔细端详了一番。
“但是诸位有无想过,光化县多年未遭兵火,此地也绝非咽喉要冲。
敕勒自我朝太祖再兴华夏,太宗皇帝北犁虏庭之后,已有四十余年未曾南下,可近日因为何事兴师动众?”
不待众人回答,黄进又说道:
况且敕勒破口南下以来,既不去掠夺村镇,也不曾围州府大城,甚至绕过我县以北的山阴、清源两县不攻,却偏偏来攻打这里?”
沈炼一愣,思索了片刻,问道:“黄大人,您的意思是……”
“敕勒人想些什么,我怎么会知道,但是我知道一点,此地必有敕勒人所必求之物。”
说罢,黄进把手中的箭丢去一边,拍了拍手,抬头对着众人说:“当然,也有可能是所求之人罢。”
“敕勒所求人和物?”沈炼正待细问,只见黄进后退两步,对沈炼深深躬身一拱手。
“沈将军。”
沈炼连忙回礼,上前两步试图搀起黄进:
“黄大人何故突然行此大礼?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黄进执拗着不肯起身,抬头认真的看着沈炼的眼睛:
“沈将军,无论敕勒所求是何物,我等也绝不能将其交到北虏手中,我光化县满城父老乡亲,就拜托将军您了。”
“黄大人言重了,言重了。”沈炼将黄进用力扶起,拍着身上胸甲,向他保证。
“御虏守土乃本将职责所在,此刻大敌当前,本该同舟共济,不分文武,以便共克时艰。
黄大人请放心,看似敕勒兵力众多,但是破口之后,绕山阴、清源等城,其北归之路仍然在我朝手中,势不能持久。”
沈炼看向众人:“我们只需咬牙抗得两、三日,待我援兵云集,敕勒人倘若不退,则必被我军所灭。”
“那一切就拜托将军了!”黄进本是文官,虽有心死守光化,却是不善一线作战,见沈炼并未被敕勒大军气势所震慑,便放下心来。
沈炼略一思索:“如此,便由本将守西门,黄大人防守南门,这东门就交给闫主薄和周典吏了。”然后看向玄录司司正王晓阳。
“王司正,光化县北城墙没有城门,镇北楼横跨城墙,为砖石所筑,极为坚固,防御不难,就拜托给你了。
至于玄录司其他人等,不如均分各墙,防备魔教妖人如何?”
黄进点头:“甚好,如此便交给将军了。另外,神枪神炮可多备西门。”
沈炼环顾众人,见闫主薄等人应诺,便对黄进说道:
“黄大人,我们就先别管敕勒人要什么了,无论他们要的是什么,咱们怎么也不能让北虏得了去的。这敕勒人要想进得我光化县城,先得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沈炼对着黄进抱拳承诺,随后动身向城楼外走去:
“本将这就先去传令准备了,待此战一了,你我众人再聚此城楼,一起把酒言欢如何?”
“一定!”黄进高声喊道“沈将军多多保重!”沈炼挥了挥手,走出门外。
闫溪山等人向黄进作揖行礼,也随后向外走去。
黄进叹了口气,转头向城外的方向看去,心中依旧不由自主的在琢磨着:
“可他们来此究竟是为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