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之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怀中的人早不见踪影。心中有些忐忑,一扭头看见桌上的醒酒药,又不禁暗暗窃喜。
四下寻觅,不见宋雪无,留下的只有一盒饱含关怀的药剂和满室缱绻后的旖旎风光。
沈牧之看着那盒药笑了半天,最后对着壁画上的人像,小心翼翼地问道:“雪无,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画中人眉眼弯弯,好似娇羞默许。
恋爱中的人,不是诗人就是疯子。沈牧之一路狂奔,穿过林荫街道,穿过拥挤的人潮,他觉得只要再跑快一点,后背就会长出一双翅膀,风将托着他飞到想见的人身边。
他熟悉医学院每一栋实验楼以及每一间教室,她的课表他倒背如流,他迫切地想要见到她,告诉她他心中所有的爱慕与承诺。
沈牧之并未如愿说出那些自己在精心遣词造句在脑海中排演了无数次的话,他只是站在实验室外面,远远地看了看她。实验室里,她身穿白褂,认真地对实验的小白兔进行创口缝合,全身闪耀着医者的光辉。再看看自己,蓬头垢面,身上的酒味已发酵成一种难以言喻的酸臭。沈牧之呆了一会儿,便转身离开。脸上带着笑,心想三年他都等了,又何必在乎这朝暮之间。
爱一个人总有千百万种可能,沈牧之在自我的想象中为自己的感情世界搭建了一座万丈高楼,他万万没想到,那座楼是搭建在谎言与罪恶之上。一旦事情败露,顷刻之间大厦化为散沙。
远远地就听见宿舍里的嘻笑声,走进才听清话题的主角竟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