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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半夜,云祁睡得正香时,被客栈楼下的打闹声吵醒,在床上来回翻了几下,‘噌’地站起身,将门打开,动作极其暴躁。
客栈一楼灯火通明,白砚浓坐在原本用来用饭的餐桌前,面前还跪着几个人。
“主子,有些逃了”一个黑衣人站在白砚浓身后报告情况。
白砚浓抬了抬手,示意身后的人退下。
视线回到跪着的人身手,慢条斯理地问:“哪儿来的?”
跪着的一个瘦骨嶙峋的男人哆哆嗦嗦的开口:“凤邑国”
见白砚浓未说只字片语,,男人恳求:“我们也是饿的没办法了,才干这事儿的,公子您大人大量,求您放了我们这些人吧!”声音颤颤巍巍,害怕极了。
这人的手下就很厉害,一刀就能解决一条人命,所以,这人即便是轻飘飘坐这里一个字都不说,就足够让人胆寒。
“交代清楚,自会放了你们”白砚浓看得出,这些人都是寻常的百姓,没有杀意。
云祁此时已下了楼,一脸不悦的坐在白砚浓旁边,睨了眼地上跪的人,想着瘦男人说的话,趴在桌上眯着眼等着瘦男人的后续。
如果那个男人说不出个所以然,扰了云祁清梦,后果是很严重的,云祁可凶可凶了。
瘦男人一五一十的,将如何从凤邑国流亡至此的经历说出来。
凤邑国国君残暴不仁,百姓赋税重,寻常百姓根本就没有能力交税租。
但若缴纳不及时,那就绝对免不了当地官府的一顿痛打,来年的税租要交上两倍。
以此类推,百姓根本就过不上好日子,攒着租子上缴,自家连饭都吃不上,不少的人都是被活活给饿死的。
有些人实在没办法,,才顶着砍头的风险,潜进了通幽国,反正横竖都是一死,在凤邑国等死,不如到通幽地界上寻求一线生机。
瘦男人一行十几个人,都是侥幸进入通幽国的人。
身边跟着的好几个孩子,因为水土不服患了病,本就没吃什么东西,现在却上吐下泻。
眼看就活不长了,才把心思放在了盗窃上,有一就有二,偷了一回上了手,这才偷到了白砚浓这里。
谁成想还没进这个客栈就被人抓了起来。
听了瘦男人的叙述,白砚浓说话算话,让侍卫将这一群人给放了。
云祁趴在桌上呲了下嘴,道:“狗贼还真是一年不如一年啊!我看他这位置,也做不长久。”
白砚浓默了默,最后也没有把嘴边的话说出来。
云祁一直都不知道,那个狗贼身后,有势力在扶持着他。
“行了,既然没什么事,我就回去睡了”说着站起身向楼上走。
待经过梁夕川房间时,云祁脚步顿了顿,侧耳听,一片寂静,不由撇了撇嘴,这么大的动静还能睡,梁夕川怕不是个猪!
吐槽完,云祁打着哈欠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月色透过窗户洒进房间,屋内毫无生气,木制床上凸起一块,却并没有一丝呼吸的声音。
白砚浓叫出随身伺候的侍卫吩咐道:“去查查梁夕川去哪儿了?”
灯火通明的偏僻客栈,随着夜色渐浓,也满满归于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