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啥的,就免了吧。不可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外面的人,应该多半并不知道,我就是青阳祖山那什么的亲传弟子“赵小白”。神霄殿则不同,他们知道,可就是不点破,也绝对不会对外宣扬。
这敢情好,我乐见其成,等这事儿一了,我就和小师妹远走高飞,浪迹天涯。
他美美地想了一阵,又沉浸在了书卷中,可没多大会儿,知事道姑又进来了。
她嗫嚅着说道:“小白道友,不好意思,外面有三位贵客,怎么也不肯离去,贫道、我、我可没有办法了。“
赵小白不由一惊:什么贵客如此固执?
嘴里却淡淡问道:“外面三位究竟是何人,可有什么缘故?”
知事道姑顿了一顿才说道:“好教小白道友得知,外面的三人,乃是苍梧国当朝太子叶向真,和他的两个弟弟,安西王叶向秀,平南王叶向明。”
“哦!果然身份贵重,可是”
赵小白从书卷中抬起头来,看着知事道姑,奇怪地问道:“大清早的时候,不是连那什么当朝一品亲王,皇叔镇北王亲来拜访,还说是带了皇帝的谒帖,你不是都给我打发回去了吗?”
“太子和两个皇子凭什么如此坚持?”
知事道姑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道:“据贫道所知,现今皇帝陛下对这两个皇子十分偏爱,这太子的地位并不稳固。他的两个弟弟无时无刻不在打他的主意,他的日子可未必好过。”
“若我神霄殿在本次论会上胜出,自然继续沿袭国师之位,他们三个,这是在较劲呢?”
“较劲?怎么较劲?难不成就这么在我的门口耗着也算是较劲?”
哪知道赵小白这么一说,知事道姑竟然微微一笑,说道:“正是如此!”
赵小白大惑不解,俩眼睛变成问号,吃惊地看着知事道姑。
“这事明摆着,若你铁了心一个也不见倒还罢了,他们就是担心你见一个不见一个,厚此薄彼,事儿可就”
赵小白以手抚头,若有所悟,嘴里连连说道:“哦!我明白了,他们是怕自己一旦离开,留下的人万一即是如此,这事倒也不难办。”
说完,他展纸研墨,笔走龙蛇,写下了一道“便笺”,还仔细瞅了瞅,自己觉得满意,呵了口气在上面吹了吹,交给知事道姑。
说道:“你拿这个出去,当面展示给三人看,然后再拿回来,什么也别说,这事就成了。”
知事道姑双手接过,看了一眼,上面写的是:“世事纷扰,皆如雾里看花,水中望月。三位请回,恕我无暇分心。白小召。”
那字啊,惊艳!
不过一杯茶的功夫,知事道姑轻快的脚步在门外响起,语气轻柔地回禀:“小白道友,太子殿下和两王的车架都启程回去了。”
赵小白没有吱声。
“但”
这女子吱唔着,说了半句却又不说了,听起来像有什么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赵小白陡然想到一事,不由心内猛震,急急地抬头,问道:“但什么但?是不是那副便笺,你并没有能拿回来,竟被他们哪位索去了?”
这女道姑颇有些惊讶,回答道:“哎呀,您都知道了么!太子殿下坚决讨要这张便笺,我、我实在不好阻止,不知可有什么不妥?”
赵小白顿时心中懊悔不绝,却又不好说什么,暗道:当然不妥啦,不妥极了!
不不或者,我身上并无浩然正气,他们也未必能看出端倪?可这事儿啊,还是哎,为什么总是忍不住要显摆呢!
无奈之下,只得轻轻挥了挥手,口气淡淡地说道:“我的书法,师从大家,颇见风骨。太子见之,爱不释手,那也是人之常情。拿了就拿了,无所谓的事,你下去吧。”
那道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却又说不清到底哪儿不对,不由摇了摇头,缓缓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