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维桢又补充道:“唐三彩是陶器,但是瓷器发展史上重要的一部分。唐三彩上蓝色釉的使用证明了我国用钴作为呈色剂始于唐代。唐三彩一度远销海外,被各国纷纷仿制,朝鲜因此有”新罗三彩,RB因此有“奈良三彩”。这也是唐代国力强盛的反映,是文化影响深远的证据。”
“文物是不可以仅以价格来衡量的。”
他伸出一个巴掌:“在你这儿它值这个数,可是在考古学家和历史学家的眼里,它是无价的。”
虞渊也适时补充道:“老祖宗留下这些文物不是让你们卖来卖去的,博物馆也不是闭着眼睛瞎jb吹的地方,博物馆是学习的地方。”
“是吧,小朋友,你们老师是这么教育的吧。”
几个站在前面的小朋友立刻点头:“老师说要来博物馆学习知识的。”
站在旁边的栗可赞同的附和道:“你说的对,国家出那么多钱让大家可以免费进来参观,可不是只让人乘乘凉吹吹牛的。文物放在这里,可不是只告诉我们它值多少钱的。有这功能,那还不如放一堆金子给你看,那多直观简单。”
“妈妈,这位姐姐说的挺有道理的······”一位牵着妈妈围观的小女孩道。
围观的人群立马又小声议论起来,有认同的,有没听明白的,有讨论宋维桢和栗可长相的······
黑框眼镜顿觉尴尬,是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宋维桢拍拍他的肩膀:“谦谦君子,卑以自牧。”
“虽然你不是讲解员,但在面向大众之前,我希望你也会有责任在心间。你所说的每一言每一句,都会对他们产生影响。”他指了指前面的几位小朋友,“为人之师,即使做不到字字珠玑,也请保证最基本的真实与客观。”
“妈呀。”栗可捏了旁边虞渊的胳膊一下:“你有没有觉得阿桢整个人都在发光。”
虞渊吃痛,撇撇嘴道:“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你家宋教授走到哪儿都在散发圣光。”
“不过刚才确实怼的漂亮。”
走出基本历史陈列,三人准备在休息区坐一会儿,顺便吃点零食补充体力。
栗可指着大厅挂的一幅巨大海报问道:“这是什么展?”
宋维桢抬头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是一张新展览的预告。
“传家但古书——馆藏古籍展,看来是个新出的展。”一旁的虞渊拧开矿泉水,将它递给栗可。他像是看到了什么,颇为惊奇的朝宋维桢道:“那个背景图是不是你说的那个什么竹简?”
“是,是竹简。”宋维桢回答,虞渊立马起身道:“那得去看看,好像还得买票。没事儿,我去买。栗子你要看吗?”
栗可连举手:“当然了!我可得好好学习学习。”她瞥向旁边的宋维桢,却见他盯着那张海报有些出神。
“阿桢?”她伸出手掌在宋维桢眼前挥了挥。“无事。”宋维桢收回目光,拧开一瓶矿泉水喝起来。
宋维桢有心事。
栗可也拿起矿泉水抿一口,但他从来不会告诉我,她忽然有些扫兴。博物馆休息区人声鼎沸,两个小孩子追逐着从她面前跑过去,栗可却有一瞬间的难过。
明明她只去了英国一年,却和宋维桢之间仿佛隔了数年的时光。
虞渊买完票回来,捏着票道:“要钱的人就是少些,终于可以安静一会儿了。”
三人步入古籍展,这里温度明显比其他展厅要低。
“竹简!”虞渊一眼就看见不远处展柜里的竹简,“宋教授,快来看看!”
栗可纳闷:“不就是竹简,你这么兴奋干嘛?”
听见这话,虞渊霎时收起兴奋:“没、没什么,就好奇而已。”
这里面肯定又有什么她不知道的,栗可顿时有些生气,就像大家都在排挤她一样。她忽然道:“我想去下洗手间。”
虞渊和宋维桢正低头看玻璃里的展品,闻言只点点头,栗可便提上小挎包转身走开。
“宋教授,你怎么看?”虞渊指着玻璃下的竹简道。
宋维桢知道他另有所指,回答道:“这是真品。”
“什么真品赝品?”虞渊忽然反应过来,惊讶道:“你是说——那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