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生天的月白匆匆逃回喜宴,临走时抓了一个丫鬟替她拎着食盒,自己则去寻阿姊去了。
寻自是没寻到,最后还是在路上碰到的阿姊,被陈千钧一路护送着过来。
见她面色复杂,月白本想问她,可兰若却匆匆走到温钊仁的身后开始推辞陈公子的好意。
“多谢陈公子好意,驿馆不顺路,那我就先同家人回了。”
“自是顺路的。我嫌之前那家太远,今儿刚换了一家,正是跟温大人同一个。那就一块回吧,温大人?”
“有劳了。”
温钊仁恭恭敬敬行了礼,他陈千钧也赶紧回了礼。
“小生应当的。”
月白原本就不舒服的肠胃在见到陈千钧之后开始翻江倒海。终于,在距驿馆不足百米的地方,扶着墙吐了。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兰若忙上去问道。
“怕是有点水土不服吧。阿姊莫急,我没事的。”
“咱快回去吧,让店家给你煮点汤药。”
许是找到了个好借口,兰若架着此时虚的一批的月白就往驿馆赶。谁知陈千钧也上前忙问了句:“需不需唤个郎中来?”
兰若心下一惊,正要道“无需”,谁知那陈千钧嘴快手也快,当即就唤了小厮去请郎中。
兰若只好换了姿势同身边的婢女扶着月白,慢慢朝驿站挪步。身侧的温氏夫妇则谢着陈公子的好意。
是好意吗?月白心里不觉得。
俗话说得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陈千钧定是在阿姊身上图些什么。
来来回回折腾到了半夜,兰若才合衣在月白身边睡下。月白瞧了一眼长姐,见她长长的睫毛在月光下翕动,像是要展翅的蝴蝶。
阿姊不会选他吧……
月白想不通,论家世论相貌论学识,这陈千钧都是极好的;若要嫁人,他陈家也是极好的买家。可纠结点是:陈千钧他是真心的吗?
陈千钧本想着就驿站之事多跟兰若亲近亲近的,但老天也有开眼的时候,中州蝗灾告急、逼近云州,急急将温氏一家给催回祝陵了。
连月白的身子都不顾,更何况他这一个八杆子打不着的外人呢。
“呵,这温钊仁还真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呐……”陈千钧目送着马车渐行渐远,开了一把纸扇晃晃悠悠地道着。
马车里的月白也盯着他瞧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