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扫量,大多狱卒都是这个模样,耳沿边都有着未曾干涸的血迹。
他轻嗯了声,便抬步走进了狱中,才发现大多囚犯,都面色煞白,或蜷缩在角落,或昏迷在囚室。
看着这一幕幕,他对心中的猜测越发肯定了下来。
来到最右侧,他果然看到了昨日那位醉汉,正鼓着两只大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本府身上,可没有酒。”
刘执轻笑出言,调侃着对方。
醉汉也是赫然一笑,问道:
“大人可能放我出来?”
“可以”
刘执肯定地点头,回应了他。
“这的?”
醉汉喜不自胜,目光盯向了跟在后面的一众狱卒,眼神催促他们赶紧给他开门。
这时,他又听刘执道:
“只是,你得先回答本府几个问题。”
醉汉听得“只是”二字还以为刘执要反悔,面上都开始变了起来,又闻听只是几个问题,便欢快地应承道:
“大人快些问”
快些问?这是催促他呢!
刘执随即摇头苦笑道:“是酒虫又犯了吧!”
醉汉砸吧了下嘴,尴尬地干笑出声。
“嘿嘿”
刘执不再与他计较,问道:
“你籍贯何处?”
“涿郡”
闻得涿郡二字,刘执呼吸明显粗壮了一下,又听他道:
“姓甚名谁字为何?”
醉汉这才正了正杂乱的衣冠,抱拳道:
“在下张飞张翼德,见过知府大人。”
刘执这时能明显感觉到胸腔内的剧烈跳动,强压下后又问道:
“家中可有兄弟?有何亲眷或友朋?”
他其实是想问:嗨老黑,你是否遇到刘备关羽二人了?桃园三结义了没?
可这么问太过突兀,只得换了种委婉的方式。
可张飞听他这么一问,却暗自警惕了起来,问我亲眷,是准备连坐吗?
他虽然外在莽夫,可那只是外在,内地里实则心细如发。
刘执看他这般反应,也知道自己孟浪了,便遮掩道:
“翼德不必作他想,本府只是好奇,是什么样的家族,才会出了你这么一个酒坛子。”
张飞见他不似有恶意,这才笑道:
“双亲尚在,家中还有两个兄弟。”
刘执倒是意外了,原时空他好像不记得张飞有过两个兄弟。
“朋友倒也有一些,只是大多上不得场面,嘿嘿,,”
听他这话的意思,大抵只是一些酒肉朋友了。
“哦!翼德交际满天下,可称豪客了。”
张飞不好意思地笑笑,连连摆手,他自知他的那些朋友是什么货色。
“本府刚好也姓刘,你的朋友中,可有刘姓之人呐,或许和我还是近亲哩”
刘执假装一时兴起,满怀期待地发声。
张飞不知是计,在刘执的满脸等待中认真回忆了起来,不久便肯定地摇头道:
“刘姓太少,大人是我遇到的唯一一位刘姓之人。”
刘执闻言眼睛都是为之一鼓,刘姓太少?你信不信我两耳巴子呼死你,可随即,他面色却一下黯然了下来。
他突然想起,这不是原时空,扶苏已灭了那位强汉奠基者全族,甚至其他刘姓人也跟着遭了殃。
张飞说的,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