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断山,军营密布,旌旗如林,铁血煞气冲天,有军士在来往逡巡,还不时响起震天吼声,伴随有马嘶阵阵。
刘康赶回黑羽军中时,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
“大帅”
右部大将刘弘基迎出军营,朝刘康行礼。
刘康看他神色有异,问道:
“弘基,是否有了什么变故?”
刘弘基点头,道:
“半个时辰前,监军陈子豪,单人独马出了军营。”
刘康和刘仁瞻对视一眼,半个时辰前,不正是二人接到飞鹰传书的那一刻吗?
“刚刚斥候来报,陈子豪一路往南奔驰,走得很急。”
“末将察觉有异,便去了他的营帐,这才发现,他竟连监军印玺也带走了。”
军中印玺不得带出军营,这是铁律。是为了防止印玺遗失,被有心人利用。
陈子豪身为监军,不可能不知晓其中利害,只要刘康一封奏表递于御前,他难逃严法苛责。
可他还是带走了,那证明什么?
证明他不担心,有恃无恐,不害怕刘康表奏陛下。
“大帅,只怕是出事了。”
刘仁瞻皱眉,心间暗暗感觉到了不安。
刘康点头,梅花卫前脚刚到,陈子豪紧跟着就走,傻子也知道这其中有问题了。
“弘基,召集诸将,在中军大帐议事。”
刘康吩咐着,不管是因为什么,还是要做一些准备才是。
……
夜,苍凉萧索。
几个人影在山石间跳跃着,不住带起一抹抹血红。
……
“将军,派出的两波斥候,已经去了两个时辰,却没有传回一道消息。”
刘仁瞻身前,一个军士半跪禀报。
刘仁瞻双眼微微眯着,沉吟思虑。
“都是哪些方向?”
刘仁瞻问着,心下有些不好的猜想。
“南方”
军士回报,心间也是疑惑。
南部是黑羽军的后方,按理来说,该是安全无比才对,可却接连折损了两波精锐斥候。
刘仁瞻皱眉沉吟了半晌,便朝着中军军帐而去。
……
而刘氏族地,宗祠所在的地方。
无数暗影在夜中奔驰,尽皆是皇家秘卫。
刘氏被严密监视,再无人能够轻易接近。
这样的动静,刘氏早已感知,虽慌乱,却又被快速压下。
“梅花卫既来,当是有人图谋我北地刘氏。”
刘氏大院正堂上,刘铭传冷眼出声。
刘墉点头,看着一众惊慌的族人道:
“大家也不用忧心,若是皇家决心出击,便不是仅仅监视那么简单了。”
然后又看着刘铭传,皱眉道:
“铭传,梅花卫如此大动干戈,可不像他们的一贯作风啊!是否有些雷声大,雨点小的嫌疑?”
刘铭传沉吟着点头,若皇室真要出手,可不会留给他们反应的机会,以梅花卫的实力,当可在无声无息间湮灭刘氏族地。
可这般大动干戈,又是为了哪般?
……
这一日,整个北地风声鹤唳,无数势力目光聚集在此,静候致命一击之机。
楚王府,
幕僚范文程独坐亭台间,炊烟袅袅,在煮茶赏雪。
“先生”
一个武官走近亭台,朝他抱拳轻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