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味飘香,雪景怡人。
二人的一番谈话,让气氛有些压抑了起来。
“哈哈,长卿不必言谢,快快坐下。”
赢嵇打了个哈哈,重新招呼刘执坐下,继续道:
“时势无奈,你我皆无能无力,不过是徒增烦扰。”
“今日你我偶遇,甚是难得,不若暂且放下一切,对饮赏雪,畅谈风月可好?”
他转移话题,轻笑着建议出声。
刘执轻笑,驱逐出脑海中的忧虑。
“太子有令,臣自然应命。”
赢嵇却是摆手,目光炯炯地看着刘执道:
“今日此处没有太子,只有赢嵇。”
说罢,他接过了侍女递来的酒,端到了刘执身前。
刘执抱拳一礼,双手接过。
“长卿也不必拘束,就权当是遇到了一个过客,交了个朋友,可好?”
赢嵇真挚地说着,意欲打消刘执心头的顾虑。
刘执见他说得坦诚,应道:
“承蒙太子厚爱,长卿感激不尽。”
说完,他抬起杯中酒,平敬向赢嵇,眼角含笑道:
“承继公子,请。”
他本就来自后世,对这个时代的尊卑之分和封建礼仪看得本就不重,现在赢嵇既然这般说了,他就应了下来。
“哈哈,长卿,请。”
赢嵇见他这般,快慰地接过侍女递来的酒,平敬向刘执。
“砰”
碰杯声脆响,可听在孪生姐妹的耳里,却犹若惊雷。
刘执平敬,是试探。
赢嵇平敬,是回应。
没有尊卑,只论朋友。
二人展颜对饮,放下了彼此的防备,真挚地笑着,一饮而尽。
“快哉,哈哈……”
赢嵇心间快慰,很是欢喜。
“本宫……我自从坐上这个太子的位置,一路走来,不管是那些朝廷的股肱之臣,还是那些门阀士族的子弟,他们心间尽管看轻于我,对我也是客客气气的,不敢逾越,着实无趣得紧,甚是虚伪。”
“不似长卿,对我不仅没有半分不重,还能放下世俗尊卑礼教之束缚,与我相交,本宫喜甚,喜甚呐,哈哈……”
赢嵇说着,又独饮了一杯。
他表面看起来风光,实际却是凄楚和悲哀的。
他是大秦太子之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身份尊贵得无人可比。
这注定他没有知心之人,也无人敢于与他平等相交。
因为他是储君,帝王之路,注定只有他一人能行走,独自承受那高处不胜寒的孤独。
可他,
实际上却被排斥在了那个至尊宝座之外,天下皆知,能走上那个位置的,必是楚王或赵王。
父皇不喜,母族羸弱,他争不过他的两位兄长。
而今,
楚王与赵王势大,更是无人敢于走近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