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公主身体确实不大好,之前你也知道,公主身体虚寒,气血不足,近日又受了风寒,若不是还有点底子,怕是就熬不过去了。怕是得调理一段时日了。”南宫浔语气微冷,心里着实不舒服,自己心尖儿上的人,贵为一国公主,却在这里受尽了委屈,生了孩子还未曾恢复好,又得了风寒,若不是安云卿体内的一股灵气撑着,怕是真真就过不去这个冬天了,他想打楚思远一顿,可如今的身体实在是力不从心。
楚思远听了南宫浔的话,心里也是一惊,不说若是安云卿殁在东昭皇宫里,南域北疆会如何对待,且说他心里还是不舍安云卿的美就这样流逝的。
“劳烦南宫了,不管花什么样的代价,一定要把卿卿治好了。需要什么药,你吩咐人去太医院拿就好,要是太医院也没有,朕派人去寻来。你们先在这里坐着叙旧,朕去处理政务,晚上一起用膳,想来,大家也好久没有坐在一起吃饭了。”楚思远说完,黑着脸就出去了。
回了问政殿,楚思远砸了架子上的几个瓷瓶,侍女内侍跪了一地,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来人,伺候笔墨。”楚思远走到书案前,很快就写完了圣谕。
“宝德,你去将这份圣谕收好了,传令下去,正月十五,上元节,万事大吉,朕要在那一天举行封后大典,着礼部准备,所有仪制都得准备的一点错都挑不出来,朕再写几封国术,你立即送往其他三国。”
楚思远写的三封国书上都是一个意思,上元节举行封后大典,请三国前往观礼。
很快,消息也传了出去,满朝文武都在猜测,哪位才是昭帝要封的后。云絮阁也得到了消息,墨珈颖自信满满,她相信她给楚思远提供的倚仗可比安云卿提供的有用多了,云絮阁上下一片欢腾。而京华殿内却是一片沉寂。
苏流芳先张了口,打破了这新年来临之际不该有的沉默,“若是我所猜不错,这后位是卿卿的。”
“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们早些离开?”安云卿皱着眉,一只手紧紧攥着,另一只手紧紧拉着南宫浔。
苏流芳摇了摇头,他也想不出一个万全之策来。
南宫浔看了看安云卿,又看了看苏流芳,“如果楚白在,就容易多了,他能制出假死的毒来,封了你的气脉,只要南域一封国书,让我们带你回去,就能离开,只是眼下,楚白不在,这个法子不可用。”
“这个法子可用,不过,只能再等等了。”苏流芳同意了南宫浔的法子,只待楚白一来,就可以实施了。
到了晚上,楚思远果然过来了,这一顿年宴吃得一点都不开心,各有各的心思。用过晚膳,楚思远坐着寒暄了几句,宝德进来在楚思远耳边说了句什么,楚思远又离开了。
安云卿与南宫浔楚思远在一起守了岁,说起了这一年里的风风雨雨,说起了景含,一说到景含,安云卿就红了眼眶,南宫浔也看着不大高兴,苏流芳想了想,还是对着安云卿说了心中所想。
“卿卿,我有两件事同你说,一是我们得再想想办法,在等楚白的这些日子里,楚思远总有一天会提出让你侍寝,所以,先看看怎么样糊弄过去,其二,我提议回去以后,裁撤一大部分的暗桩产业,我管了这些日子的账,也清楚的很,暗桩分部在四国,管理起来本就麻烦,耗的人力物力也多,甚至在有些城池的生意是入不敷出,且并没有什么作用,我之后列出个单子,我想能撤的就撤了。”
“第一件我来处理,我就说卿卿身体挨不住,再者,卿卿的小日子就到了,我给她吃服药,多拖几天。若是实在不行,我也能迷晕楚思远。”南宫浔拍了拍安云卿的手让她放心。
苏流芳也点了点头,安云卿微微一笑,“你看着裁撤就好了,我既交给了你,就是完完全全放心的。我觉着在南域和北疆的可以多撤一些,原本就是我们自己人的地盘,有什么不放心的,将那些收入少的一同撤了吧!”
“好,等回了南域我就着手。明日我就出去了,我在外边儿跟元嘉商量着,早日做好准备,我们早日回去。”苏流芳也放心了不少,现下南宫浔在,他们也有了对策,只要小心,应该出不了差错的。
楚思远出了京华殿就去了内务府,亲自改了凤袍的尺寸,又盯着让人改了凤冠的图案,改得更精巧了些,楚思远想着,等封后大典一了,他就好好对安云卿,和安云卿和和睦睦相敬如宾地过一辈子,统一天璟的事慢慢来,只要他和安云卿和和美美的,一切就都好了,再生几个孩子,这样的生活就是最幸福的。
楚思远第二日又去了京华殿,安云卿刚起,正在梳妆,楚思远一进门就让听风和元灵先退到了一边,楚思远半跪在安云卿身后,看着铜镜里安云卿精致的脸,“卿卿,很快,你就是我的后了,我们好好的在一起,生几个孩子,然后游遍各地,好不好?”
安云卿慵懒的睁开眼睛,“你不是说要统一天璟,那你准备怎么对南域和北疆?”
楚思远笑着,“有你在,南域和北疆不就是我的,到时候封你哥哥他们做异姓王,依然住在故土。”
“那西凉呢?”
“西凉在我登基的时候出了不少力,若是臣服,那我就厚待,若是不服,那就出兵。”安云卿从楚思远的眼睛里看到了权利的**,看到了冷酷,安云卿想着,若是南域和北疆不臣服,楚思远也一定会出兵的。
“可我不想做皇后,如果你还是当初那个九王爷,”安云卿的话还未说完,楚思远就将梳妆台上的东西一扫而尽,悉数摔在了地上。安云卿从铜镜里看着楚思远扭曲的脸,又怕又厌。
“皇后不好吗?你知不知道多少人都想当朕的皇后?你不想做皇后,还是不想做我的皇后?你和南宫浔到底有没有关系?墨珈颖说,”
安云卿听到南宫浔,心里就十分紧张,随机露出一副气急的样子拍了桌子。“我和南宫只是交情深的朋友,墨珈颖说什么?说我和南宫有情,你信我还是信她那个贱人?你以为我一言不发,就是不敢和你杠着吗?我告诉你,墨珈颖我迟早是要收拾的。”
“好,最好是这样,卿卿,我不舍得动你,但舍得动你身边的人,听风,过了晌午扶着公主来问政殿,我请她看戏。”楚思远甩了袍子就走了,走的时候把安云卿的殿门也让人上了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