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样了?”陈九宴故作疑惑地问道,一步步瓦解陆明祈心底高高筑起的堡垒。
随着又耐着性子解释一通自己的歪理。
“是我不想这么危言耸听,像惊弓之鸟一样。他金琦是个什么货色,在明我不怕,在暗我也不怕。他若是真有几分能耐,金家掌权人的位置为何迟迟没有动摇。”
“陈九宴!”陆明祈心里气得直跳脚,他恨不得撬开陈九宴的脑袋,好好看看里面到底都装了些什么。
面对有些愠色的陆明祈,陈九宴从来都是不怕的。
“别嚷嚷,我在。”
“你可真是好样的。”
陆明祈若是后来静下心来,也许会明白那时陈九宴在钻牛角尖,她从不是什么温驯的绵羊更不会任人宰割,她被人逼迫时间长了,也会暴跳如雷地站起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大不了两败俱伤来得痛快。
可是陆明祈少有地选择走保守的途径,因为那人是陈九宴,他不想那她的安全去跟一个临近崩溃边缘的人渣相提并论。
陆明祈他不是神仙也不是赌王,他做不到每次都能全身而退,收获完美结局。如今最好的方式就是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相比于陆明祈的暴戾恣睢是因为陈九宴的离开而心有芥蒂,实际上他仍是权谋算计尚有理智,面对困境他会选择冷静思虑过选择优胜的方式取胜。他有卓越的胆识,乐意于任何充满刺激挑战的游戏,哪怕自己会牵扯其中也是没有任何怨言。
他不知道曾一直处于威胁地位的陈九宴在面临一次次与死神擦肩而过的经历后,她变得偏激极端,易怒冲动的脾气根本不受控制。
那夜无眠,不欢而散的告别将浓重的气氛充斥在诺大的房间里,如今孤身一人的陈九宴神色淡漠,仿佛卸下假面的小丑不再提起兴致取乐观众,她浸泡在清冷月色下,流泻光辉惊艳岁月。
陈九宴坐起身靠着枕头,落地窗被纱织窗帘盖住,隐隐月光侧露,照在光滑的地板上。
一夜就这样被她硬坐着过去了,以至于第二天杨叔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叫她起床的时候,看到眼底清明的陈九宴着实惊了一下。
在杨叔的搀扶下,陈九宴拄着拐杖坐到餐桌前,清一色的中西早点,白粥还氤氲着热气。
梁京曜随后才来到用餐室,还带着朦胧睡意,他一向对睡眠质量看得挺重,偶尔周末休息的时候往往会在吃了早饭后睡个回笼觉,又或者睡到中午。
“待会陪我出去一趟。”
陈九宴用叉子将煎好的培根送到嘴里,一句话说得简洁,语速有些快,末了还以为不是她说的。
虽然没有点名道姓,也知道陈九宴在跟谁说话,睡意惺忪之余还是有些惊异。
“好。”
陈九宴叫他陪着去的地方,是她在桃花苑住的公寓,他等在客厅,陈九宴回房间翻找着东西。
房间还维持着之前的模样,她熟络地走到床头柜的位置,从抽屉里拿出里面唯一的东西,最后出来的时候正把两个药瓶塞到随身的口袋里。
最近时常听杨叔说过,陈九宴睡眠不好,时常失眠,偶尔早上叫她的时候还是清醒着的。
那么,那是安眠药吗?还是别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