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浅竹不以为然,嘿笑着道:“都是好姐妹,看看没什么的,是吧青禾。”
雨青禾虽不知刘子妍是何意思,却应承着吴浅竹的话道:“这有什么,给你!”说着,将簪钗取下,仍留束带结发。
刘子妍言辞更加肃穆庄重:“浅竹你住手,你可知那是何物,你就敢接?”
吴浅竹听刘子妍气息凝重,态度坚决,也知道住手,心中却冒起一个大大的疑问,不觉又看向雨青禾,满脸遗憾的样子。
吴浅竹道:“师姐不让看,那就算了青禾,你戴回去吧。”
雨青禾要问,却也不知如何动问,森林里一时悄无话语,更加阴凉瑟瑟的,但见一只八爪飞虫飞向雨青禾,被吴浅竹一剑劈了个粉碎。
婴宁虽在百米之外,也听见她们的对话,却并不打算解释或者干预,在他看来,路途中的故事越加丰富对此次出游越是有利。早前他还担心如果没有故事,空无的时间甚至会失却所有可能的意义。
一行无话,只有寂寞同行,而鸟兽也似寒噤,丛林枝叶太厚,竟然无个光辉洒落进来。偶有响动声梭梭作响,也都伴着清脆的剑鸣声一齐消失,并无新鲜。
这奇怪的状态持续了约一刻左右,雨青禾同行三人在前方住了脚步。婴宁负手而立,待三人到前,乃一同携行,边走边对众女笑说道:“今我师徒四人要神游太虚,然则谁知太虚的真正意思?”
婴宁这是要考察三人的识见,因雨青禾不甚知情,主要还是面向刘子妍、吴浅竹二人设问。
闻言,吴浅竹道:“师尊,太虚不实,不实者要如何乃能游得?如此,还得先知何者为实何者为虚。”她是师尊眼里一贯勤于修行的弟子,此时也不忘积极。
刘子妍道:“世人以眼景为实,而以烟尘繁华等迁流不驻者为虚,甚以梦幻为大虚,至如太虚,许是某种极度真实的幻境。”
婴宁点头,表示其中不乏肯綮之语。却单对雨青禾侧问道:“青禾,你不在修行中,或有他山之见,你怎么看!”
雨青禾一路懵逼,所见所闻,所行走经历都是满眼的神奇,凡俗间的知识突然失效,对此她早有体会。又经历前番不悦,更是连些闲话都不好攀谈,如今师尊来问“太虚”,雨青禾真个不知如何。
却看她也不费思量,顺着嘴就说出思想:“圣贤们只是以不同的方式解释万有,而问题在于改变万有。我不知“太虚”为何,我唯一知道的却只是我对此一无所知。于我而言“太虚”是什么不重要,此时不重要,将来也不重要,逮至面对它时,我要做什么,我能做什么,却一切就清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