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非灼此人亦正亦邪,他的命运注定没有人可以替他去承受或者更改,曾经掌管生死大权却现如今身负枷锁,着实有趣啊,有趣。
他亲眼看到在半炷香前靳非灼急匆匆地去了他母妃的兰苑宫,恐怕是去通风报信,他并非是不信他的母妃,而是她的做法实在值得怀疑。
到达兰苑宫的宫内,画芬霏正在庭院里摆弄着风信子。想必画芬霏是个爱花之人,徐汝忆虽然想起画芬霏在船中对她的举动,但她也想到她的微笑,还有她夹肉给她吃的画面。
她微扯唇角,俯身行礼带着十足的冷魅,她便唤了她一声,“贵妃娘娘。”
画芬霏顿时笑容满面,如同慈母,笑容放肆如飞扬跳脱的少女,她说道:“汝忆,来了啊。”
徐汝忆看着画芬霏,一时之间竟也不知道该怎样问她。
“傻站着干嘛?进去啊。”画芬霏和蔼可亲道,就好像是茫茫大雪中傲然开放的芍药那般惹眼。
徐汝忆被迷住了一小会儿,画芬霏该是一个多么令人羡慕又惊艳的女人。
徐汝忆突然灵光一闪,显然,现下她还有别的问题要问,能略过不必要的谈话就必须略过,她淡淡的说道:“我来就是问贵妃娘娘一件事。”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画芬霏笑着看着徐汝忆,她轻轻一笑,如至美的神邸。
徐汝忆在那一瞬间想,极致美人,或许就是皇帝此生最魂牵梦绕的一个妃子。
“那就贵妃娘娘告诉我,我为什么会落湖?”徐汝忆虽然不是用高高在上的姿态,也没有在挑衅她,但却可以肯定的是这个问题以非常直白的方式说了出来。
徐汝忆得到的答案是靳非灼。
这位华服男子是臧潭的灼华将军,因为早年丧母,天生聪慧受尽了帝王的宠爱。
传闻帝王还想令他登上王位,这令自古以来立位于子嗣的臧潭暗地里掀起一大波的暗流。
或许某一天他真的会成为新王,然而谁能料到一夜之间,灼华将军竟然从此不再参与国事。
帝王自然不再宠他,他成了最弱,最无依的无用的将军。
这里面的隐情应该除了当事人谁也不知那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为帝王做事情,没有死或许已经是万幸。
吃过午膳后,靳非灼依旧如往常一样在庭院里看着着书籍,那专注的神情真的很好看。
邑朝来到靳非灼的旁边,他咂了咂嘴,真不敢想象,如果他还是当初那个意气风华的将军该有多好,他问道:“非灼,在看什么?”
靳非灼似乎是看穿了邑朝的想法,眸子多了一抹冷意,“一些古书,来找我有事?”
“无事便不能叨扰你了吗?”他边反问边将有点歪的帽檐弄正,靳非灼的冷淡没有令邑朝的脸色变得难堪,因为他太了解这位友人的性子。
周围的人一阵唏嘘,敢情着邑大人不办案来找他们的靳公子闲扯家常?
邑朝那人半眯着厉眸狠狠剜了周围的人,见周围的下人都很识趣的离去了,他才又说道:“我来找你是有些事想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