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有些尴尬,靠近了袁隗,一拱手,满怀歉意的说道:
“此事的确是林做差了,没有事先考虑周全,可谁又知道张让竟会提前派一个小黄门去诏狱堵门呢?更何况这个人还如此之蠢,让我轻易的就找到了借口将他杖毙当场,最后才引来了张让。”
袁隗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说道:
“哪里是这个人蠢,而是世人求学不易。
常人能口齿清晰,说话有理有据就不错了,其为小黄门,比常人略强,读过两年书,能书写自己姓名,认得几个字,就算朝廷对他们教育有加了,宁安又怎能对他们要求这么高呢?
若是轻易的就能引经据典,与我等斗个不相上下,那我等也不必再成天读书了。”
**点着头,朝着袁隗尬笑了两声,心中松了口气,不论怎么说,总算缓解了袁隗的愤懑之情。
回忆着上午之事,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联想到了张让那张怨毒的脸,便随即心底一沉,一咬牙,对着袁隗拱手说道:
“岳父,虽然此次林没能创造机会让袁家壮一壮声势,但有一件事还需岳父知道,那就是摆脱宦官的影响已经到了迫在眉睫的时候了。”
“哦!”袁隗眉眼一挑,瞥着**说道:“怎么说?”
“如今天子虽然年富力强,春秋鼎盛,可天子膝下的两位皇子也已经开始长大了,莫非岳父以为,当新天子继位之后仍会如此信任张让等旧日阉宦吗?尤其是当今太子还并不是在深宫长大的,并未受过阉宦半点儿恩惠。
齐王尚且不敢用与自己同出一宗的孟尝君,言‘寡人不敢以先王之臣为臣’,而今面对与自己毫无血缘,却又手握大权,与自己的生死息息相关的阉宦,两位皇子又怎会信任呢?”
袁隗微微点头,感觉**说的有几分道理,却又没有轻易的说话。
**见袁隗开始意动,便朝着袁隗做了个斩杀的手势,狰狞着面目说道:
“如今我舅父受污下狱,正是士人争相奔走相告,义愤填膺的时候,何不趁此机会设法除去张让,既能成就岳父威名,又能摆脱宦官曾对袁家的影响。”
袁隗有一些心动,可依旧忌惮着宦官的势力,便皱着眉头说道:
“而今天子宠幸宦官,但若单单只有一个张让,我其实并不把他放在眼里,就是怕宦官团结一心,合起伙来向我等施压,那可就麻烦了。”
**冷笑一声,眯着眼睛,很是不屑地说道:
“同一窝的小狗崽尚且相互撕咬争食,又何况宫中的常侍呢?天子的宠爱只有这么多,这个常侍多得一分,便有另一个常侍少得一分,若不是张让平日里争抢不休,又怎会有今日之权势呢?既然如此,那宦官与我等为敌,又怎能真正戮力同心呢?
若我等实力不够,其他的几位常侍自然会像恶狗扑食般向我等撕咬,企图从我等身上咬下一块肉来,但若是我等实力够强,宫中的常侍们见此状,是会继续与我等死拼,还是会弃车保帅呢?”
袁隗微微颔首,可眉头未展,朝着**的方向移动了几步,凝视着**说道:
“我袁家实力虽强,可宁安也千万别把我等看得太高,在朝中,我们可无宁安所说的那种威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