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小子!”
这人浑身酸臭,顽强的虱子在他打湿的胡须里进进出出,江流被他问的一呆,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
“关中....哪里被淹了??”
“河提倒了,你不是逃难的娃吧!”
“我..”江流刚说出一个我字,随后就被那人倒提起来,还上下闻了闻。
“像个富家子,这穿着又是甚么,长得也不是羌人。”他自言自语,任由江流大喊大叫,倒提着他拨开人群,捉到一匹马的前面。
这匹可怜的母马正在被挤奶,两个病的要死,脸色发白的婆娘靠在马背上,一个糙汉子正不顾母马的痛楚,放倒母马,用力挤着半碗血马奶。
“发发慈悲吧!”他抚着马腹,带着一种无奈在吼,母马痛的挣扎,却被他单手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江流则很冷静,从来没这么冷静。他看得出来这是一伙逃难的人,而眼前这个地位非凡。
“你这样挤除了马血什么也挤不出来,救不了这两个人,很可能还要照顾这匹半残的马。”
那人狼一样抬起头,盯住江流,提着他的汉子也像提葱一样将他倒过来,往地上一栽。
“后边跟上的来的娃,长得像关中人,却又不是逃难的,揪过来给你看看。”
江流懒得理他,看了这两个女人一眼,知道是体弱又硬拖着在路上不知道走了多久,大雨一下风一吹就中了感冒,看样子是撑不了多久了。这里的人大多数衣冠不整,唯独这两个女人穿戴整齐,虽然有些狼狈但却是这群人里最像人的。
站在地上忍着肩膀剧痛,不满的嘟着嘴,去碰那两个女人的额头,抓他来的汉子想喝骂,挤马奶的却抬手拦住了。
“高烧。”江流说了一声,拍了拍女人的脸,下结论:“意识模糊,活不过今天晚上。”
“胡说!”身后的汉子顿时暴怒。
挤马奶的则道:“你是....”
江流没理他,从大背包里找出急救包,然后在一堆纱布中央摸出一个小药瓶,一整瓶特效抗生素。
汉子眼睛一缩,看着江流从肉质水晶盒掏出一粒白色的药粒,他不知所以,竟没有阻拦。
“我要给她们吃这个,死马当活马医,你让还是不让?!”没好气的问。
他双手一缩,站起身来,江流刚准备动作,就发现自己再次被凌空提起,那抓自己来的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爱好,除了死死按住要从胸口掉出来的狼崽子,这回连自己的背包都保不住了。
因为年纪小所以没有被五花大绑,汉子找了两个病的要死的家伙给他们吃了药片,又遵照江流的说法喂了开水,却只看见两人沉沉睡去。
“何故?”
“氢溴酸右美沙芬,马来酸氯苯那敏,还有盐酸苯海拉明。”
“某不懂。”
江流只好叹口气:“这是三种材料合成的药物,作用是治感冒,哦,就是风寒。睡觉是副作用,一般来说出出汗第二天就好,如果要立刻好,还可以选择去医院挂水,或者找两片特效抗生素,不过那种东西对身体有害。”
两个汉子面面相觑,眼见不是毒药,只能将那药片又取出一片,如法炮制喂给两个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