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统府院落郁郁葱葱,假山,石桌,石凳别致典雅。都统大人阿敏道正在院子里练剑,他大约四十出头,虽然正值中年,练起剑来却也是英姿勃发,剑气煞人。
“报告都统大人,霍卓部落部落军师在外求见。”
一个小厮向都统大人禀报。
“我们素不相识,他来干什么,让他进来吧!”阿敏道有些诧异。
都统府管家把陈景元,木马特,带进来,他们还抬了俩个红箱子进来。
“参见都统大人,这些是我们大汗的一点心意。”
陈景元和木马特向阿敏道行伊犁特有的礼仪。
“我与你们大汗素不相识,他还这么客气,来我这儿有何贵干啊?”
“都统大人,这是我们大汗给您的书信,您看了就明白了。”
陈景元把书信交给阿敏道。
阿敏道看了一下信,昂头长笑:“哈哈哈,你们的汗王要把他的妹妹流香公主嫁给我?
陈景元点点头。
“流香公主天姿国色,你们的大汗怎么舍得?”阿敏道思索了一会说。
“将军威望英明远播,公主爱慕您是栋梁之才,愿意跟您喜结良缘。”陈景元奉承道。
“可是我听说流香公主早就嫁人了。”阿敏道只是听说流香公主美貌过人,但是也没见过真人,他要考虑一下。
“公主嫁过人不假,可是前驸马爷已经去世。”陈景元尽力说服阿敏道。
“可是我还听说公主现在已经是二十多岁的少妇了吧?”
“这是流香公主的画像,请大人预览。”陈景元亮出杀手锏。
阿敏道看着流香公主的画像差点流出口水:“美哉,美哉,真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告诉你们汗王,我即可令人准备彩礼,三天后我亲自迎娶流香公主,让你们公主风风光光的嫁过来。”
陈景元和木马特向阿敏道告退。
“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准备彩礼,回来,要以平妻的身份准备。”阿敏道高兴的忘乎所以。
“是,老爷。”管家急匆匆地离开。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流香公主站在大帐张望,身后跟着古力和兰蒂,她翘首以待。
图尔都在大帐内坐在虎皮王座上喝酒吃肉。
暮色渐渐降临,层层叠叠的蒙古包在草原上若隐若现,流香公主远远地看到木马特骑着马驰骋在草原上。
“安达,木马特回来了。”
流香公主跑进大帐对图尔都高兴的说。
木马特和军师下马进入帐内。
“大汗,事情都办妥了,阿敏道说三天之后就迎娶公主。”陈景元第一时间向图尔都报喜。
“太好了,来人哪!”图尔都对帐外大喊。
一个士兵进来。
吹号角,集合所有将士。”
士兵:“是。”
一个士兵站在大帐外对着远方一个个蒙古包吹起号角,号角警示而绵长的声音穿过草原的天空,几只大雁飞过蓝蓝的天空,
不一会儿,大帐外就站满了霍卓族的将士。
巴图尔站在大帐前宣布:“众将士听令,三天之后流香公主,要嫁给都统大人阿敏道,你们所有人立刻把这个消息撒出去,尤其是让小和卓知道。”
将士们不解的面面相觑,但还是回答:“是。”
都统府门外张灯结彩,今天是都统大人阿敏道娶八姨的太大喜的日子。前来道贺的人络绎不绝,热闹非凡。
清朝雍正年间,都统分为三类,一类是旗物都统,这类是京师八旗的长官。一类是驻防都统,清朝各省驻扎的八旗军,阿敏道就是驻扎在今新疆伊犁地区的最高统帅,用现代的话讲属于一个省的高官,最后一类就是虚衔。
新郎官阿敏道趾高气昂的骑着高头大马,后面跟着一队吹吹打打,兴高采烈的迎亲的队伍。
队伍走在回府的必经之路,一路站满了看热闹的人。
阿敏道忍不住回头看看流香公主。
流香公主身着艳丽的嫁衣,头戴圆顶红缨帽,脚蹬高筒皮靴,佩带弓箭,坐在八马车驾中,马车四周围着红纱帐。红纱掩映下,流香佼佼乌丝,玉带珠花,眉如翠羽,肌似羊脂,一颦一笑更显妖娆。
他已是不惑之年,能有这么好的艳遇,他忍不住喜笑颜开。他觉得上天是公平的,虽然他是满清的正黄旗,但皇帝把他派到这蛮夷之地作都统。虽然官职不小,可毕竟周围都是蛮荒之地。
他在心里默默念叨:如今上天对我不薄,把全天下最美的女人送给我,睡最美的女人,喝最好的酒,收敛最多的财产,山高皇帝远,在这偏安一隅做个土皇帝岂不乐哉。
大家议论纷纷:“好香啊!哪里来的味道?”
“真的,好香啊,好像是从马车里飘出来的味道。”
“都统大人不是有正妻吗?怎么还亲自迎娶”
“这次他娶的是部落里的公主。”
“原来是公主,难怪都统大人喜笑颜开。”
“部落首领是她的哥哥,公主要求做都统大人的平妻,与正妻平起平坐。还要求都统大人八马轿车,亲自迎娶。”
“难怪这声势,比正妻还威风。”
“我还听说这个流香公主刚刚死了丈夫,就改嫁了。”
“这还稀罕吗?异族女子是绝不会从一而终的。”
“是啊,老大汗死了,嫁给大汗儿子的多的是。”
围观的民众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迎亲队伍吹吹打打的就来到了都统府,阿敏道喜笑颜开的站在门口准备迎娶公主。
婚礼媒婆高喊:“今日贵人喜降来,喜神财神两边站,下马踏地入新门,明年生个状元郎。有请贵人落踏”。
阿敏道半跪在地上作公主的马踏,公主娇娇倾国色,缓缓步移莲,她移步马车,羞怯怯的踩着阿敏道背上。
阿敏道感受着美人的玉足,心跳加速,正飘飘欲仙时,不知哪个方向飞来的利箭正好射在他的头顶,阿敏道来不及惊恐反应就中箭身亡,流香趁机返回马车,策马扬鞭,飞奔而去。
小和卓王骑着马手拿大刀,带着一队虎背熊腰的铁骑和迎亲队伍打了起来,迎亲队伍多是家丁,根本就不是铁骑的对手,不一会功夫,全都死光了。都统府顿时刀光剑影,婚宴客人也死的死,散的散。
和卓部落的铁骑杀红了眼,他们有着匈奴的血统,所以喜欢嗜血的快感。汉人称他们为蛮夷,这些部落的男人们个个虎背熊腰,喜欢且习惯到汉人的地盘烧杀抢掠,有一部分士兵瘾上来了他们欢呼雀跃的翻箱倒柜的搜罗都统府的金银财宝。
都统七姨太抱着一个小木匣子,被一个蛮夷发现了,他夺过七姨太的匣子,打开一看里面全是珠宝首饰,他放肆的狂笑。然后用淫荡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丰腴的少妇,七姨太明白这种眼神,她跪地磕头求饶,但是蛮夷就是蛮夷,怎么会心慈手软,七姨太想要逃脱,蛮夷几个耳光下来,七姨太眼冒金星,再无力气反抗,蛮夷一刀挑开七姨太的衣服,她的尖叫声回荡在整个颓废不堪的院子。都统府只要稍有姿色的女眷无一幸免,全被蛮夷糟蹋,而且糟蹋完还要把她们全部杀光,稍微反抗的也被一刀毙命,完全看不上的也惨死刀下。
张灯结彩的都统府本来是宾客盈门,络绎不绝,现如今是尖叫浪笑,惨绝人寰,更讽刺的是阿敏道的尸体正躺在都统府的正门,他睁大双眼,死不瞑目,仿佛还在遗憾没有来得及与流香入洞房就一命呜呼了。
当清朝驻扎在西域边境的将领们带兵来搭救都统大人时,和卓族的蛮夷早就把都统府洗劫一空,逃之夭夭。
木马特等人掩护公主再次逃亡,八匹马驾的马车果真比一匹马跑得快,红纱素裹的马车就像一阵风一样飞翔在草原上,只有身后的弥漫的阵阵香气才让和卓王认为追上公主还有希望。
小和卓王带领军队对公主紧追不舍,他跟公主的军队已经拉开一定的距离,唯有望车兴叹,悔恨自己没有驾上自己的战车,他痴迷于空气中弥漫的香气,仍旧快马加鞭,命令将士们快速追赶。
图尔都和陈景元早有准备,早早的备下了精兵强将埋伏在公主逃亡的必经之路。
正当小和卓加快步伐时,一条隐形的铁丝绊住了跑在最前面的几匹战马,由于速度非常快,小和卓王虽然已经勒住了缰绳,但是由于惯性马儿根本来不及停下来,和卓王战马摔倒的瞬间,和卓王敏捷的拉住缰绳飞身跃起,毫发无伤的落在了地上。埋伏在草原上的木马特命令死士们万箭齐发,他以马身作掩护,身手敏捷,反应迅速,挥舞着大刀,躲过了凛冽的箭雨,到底是西域霸主,如果不是因为残暴狠戾,确实也称得上枭雄。
木马特带领埋伏好的死士一拥而上。虽然知道自己中计,小和卓王还是毫无畏惧,手握大刀挺拔淡定的站在草地上发号施令,带着自己训练有素的的军队呐喊着迎敌。
只见和卓王大刀一挥,在空中划了个半圆,飞舞刀影划破长空,截断了木马特的狠戾的剑招,也许是剑不如大刀厚重,虽然木马特马步扎的很稳,但第一回合木马特还是往后一个趔趄,倒退了几步。小和卓决不给对方以喘息的机会,他抓住时机,极速闪电般的抡起大刀就往他的脖颈儿上方劈来,木马特张着嘴看着飞来的大刀一个下腰,躲过了这致命的凌空压顶。他趁机扔掉断剑,从腰间抽出弯刀,迅速的绕过小和卓的手腕,直冲小和卓王的咽喉刺去,小和卓王也不是吃素的,他将往后放轻轻一仰,弯刀与他的咽喉虽只有咫尺的距离,却也让他与死神擦肩而过。不知不觉已经接近几十个回合,俩个人仍旧是难分胜负,而他们周围已经是尸横遍野。
小和卓王所带军马不多,再加上深受埋伏死伤过半,小和卓连连受挫。公主在远处观战,眼看小和卓力有不逮,她想要一举歼灭小和卓,为夫君报仇,被身后的死士羌而勇拦住。
“公主,军师早就叮嘱,只要诱惑小和卓杀掉阿敏道就大功而返,切不可恋战。”羌而勇想要拦住公主。
“小和卓已经力有不逮,我要亲自为胡尔干和族人报仇。”流香报仇心切。
“公主,军师让我拦着你,你不要让手下为难。”羌尔勇拉住公主的胳膊。
流香甩开羌尔勇的胳膊,用软剑抵住羌而勇的喉咙:“休要拦我。”
流香公主飞身跃起,跨马驰骋在草原上,红衣素裹的纱衣随风飘散,成为草原上幻影,她仿佛不是活在人间的侠女,更甚天上的赤练仙子,而是异度空间的尤物,男人心中的梦魅。
流香带着满腔怒火耍着软剑向小和卓飞奔而来。
小和卓并没有因为自己败在眉睫而感到恐惧,他看到流香又返回来,反而高兴起来,他一边迎敌一边对流香大喊:“流香公主,你为什么宁愿嫁给匹夫老儿,也不愿意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