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署的审讯室里。

这里原本是审讯犯人的地方，现在却变成了一个临时审讯警界同行的场所，秦狩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眼前一副无所事事的刘顺，双手交错在一起，食指和拇指轻轻来回敲击了起来。

地方上的一些事情秦狩大概也了解一些，有时候法律是一回事儿，规则又是另外一会儿，对于州府下面的小乡小县来说，难免会存在着一些黑势力，这些势力是难以根除的，倒也不是龙城下面的长官大人们对此不上心，而是这种问题是龙城千百年来一直所面临的，社会意识形态衍生出来的必然矛盾，人力是很难对之进行铲除的。

即使偶尔对其中出头的一些人进行打击，哪怕是把他们都给抓起来，过段时间依旧会有其他势力的崛起，这也就意味着，黑势力的头目可以打击拔除，但是黑势力却永远不会消失。

对于朝廷而言，自然会有一套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既然没办法根除，那就至少做到控制其能量。

于是乎，一个很神奇的现象诞生了，黑势力会听从朝廷的话，朝廷会将自己的人扶植起来，融入到黑势力中，于是在这些人中，衍生出来了一种很特殊的人群——刘顺正是此类之一。

他们穿着朝廷派发的衣服，不过日常行径却更像一个黑势力人员，之前在堤岸那里说话的时候，三言两语间秦狩就听到刘顺嘴里脏话不断，这和一个朝廷官方人员要求的行为严重不符。

作为一个停留在中等文明的社会青年，秦狩认为以貌取人这种说法是绝对不完全正确的，不过既然这句话能流传下来这么多年，至少说明它在有时候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眼前的刘顺穿着警服，斜着身子坐在椅子上，一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怕的气势，他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份还敢这样，秦狩就不难想象出，平时的时候他们是如何办案的，小地方就是这样，明面是一套规则，暗地里又是另外一套规则。

“那段虐狗视频是你什么时候上传的？”秦狩开门见山，言语很犀利。

秦狩没有问那段视频是不是他拍摄的，而是直接问他是什么时候上传的，这也就是说，他已经默认了视频是刘顺拍摄的，这也是秦狩的一种心理战术，审问犯人最重要的就是要在心理防线上击溃对方。

刘顺警服的扣子没有系，敞开着怀，看着秦狩笑道：“忘了，怎么了？”

“我可以提醒你一下，是五天之前，可以告诉我你和玉玉这个女人的关系么？”

“朋友呗，还能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要拍摄这段视频？”

“钱。”

秦狩皱眉，盯着刘顺看着。

“真是钱，不然还能是啥呢，现在的人们都图新鲜，喜欢猎奇，拍摄那个视频传到网上，能赚不少钱，就这么简单。”

“所以你们就把那些小动物都给杀了？！”旁边的武天忍不住吼道。

刘顺坐直了身子，收敛笑容盯着武天说道：“这个不犯法吧？那些猫又不是我偷来的，那是我自己花钱买来的，怎么处理是我的事情，和你们有什么关系？”